陳氏肆意嘲笑她:“不是這種人?哈哈哈哈,她就是個無情無義之人,我怎麼說也是她娘,她都能至我於死地,還有什麼是不敢做的?!”

春香見與她這人說不通,索性從新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她就是幫凶,殺了她!讓她不得好死!”

陳氏早已癲狂,將手伸出鐵欄外,直指春香,麵容猙獰的嚇人。

其他牢籠中的人,得知幫凶就在牢獄裏,頂多隻能觀望,惡狠狠的瞪上兩眼,最多不過啐上一口。

與她關押在一個牢籠的,多是年輕男女,本就是未來無限的人,如今一夕之間毀於一旦,說不恨那是假的。

看著蜷縮在角落的春香,目光逐漸變得可憎起來。

緩緩朝著她走進,鬆了鬆手骨。

“你真是幫凶?”一位青年臉色陰沉的可怕,直勾勾的盯著她。

春香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抿著唇沒有說話。

男人頓時被她的表情激怒,一把將春香拽了起來,一拳朝著她的臉頰掄去。

沒有意料的春香倒地,男人反而被春香一拳錘倒在地。

青年男人捂著腹部,痛的直不起腰來。

但這也成功激怒了其他眾人。

“不怕,不過是會點三腳貓的功夫,我們人這麼多,還怕打不過她?”

其中一個站著的男人鼓吹著幾人,一眾人對著春香拳打腳踢。

春香原本還能招架的住,但終究對方人多,慢慢的就處在了弱勢。

最後不知是誰陰險,從她身後趁她不備,一把薅住了春香的頭發,迫使她失去了反手的機會。

被一人撂倒在地,幾人圍著她拳打腳踢,像是這樣就能宣泄自己對未知的迷茫和對臨死的恐懼。

外麵的人士氣高漲,一個個高聲叫好,嚷嚷著叫幾人打死這個害得他們入獄的幫凶。

“幹什麼呢幹什麼呢?”

獄吏聽到動靜,連忙上前查看,看見眾人毆打一個女子,想要插手,但又怕開了牢房,叫人乘亂逃了出來,沒有過多插手。

隻是高聲提醒:“你們現在在這報複誰有什麼用?早晚都是要死的,還非得在地府與人結怨!”

眾人見獄吏並沒有插手,絲毫沒有放在眼裏,一個勁的發泄著自己的怒氣。

“橫豎都是個死,就算到了陰曹地府,我們也是人多的,怕她一個孤魂野鬼做什麼?”

獄吏見這些人冥頑不靈,也不想多管。

正準備離開,就聽見了大門打開的聲音。

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聽見一句:“春香人在何處?”

獄吏有些煩躁,不知道這個節骨眼上上前搗亂,但上前兩步,看清來人是葉子錦時,頓時態度變了幾分。

“葉姑娘怎麼來了?牢獄陰氣重,您還是快些出去吧。”

葉子錦沒時間與這人廢話,手中持著縣令令牌,給眾人看,“春香在哪?”

縣令令牌,見令如見縣令親臨。

方才喝酒的那點睡意蕩然無存,連忙道:“人在裏麵呢,在裏麵呢。”

正引著葉子錦入內,驟然想起方才被毆打的那人,好似就叫春香,頓時驚了一身冷汗。

“快!快開門,拉開他們!”

獄吏連忙叫來人,將春香的牢房門打開,將群毆春香的幾人團團桎梏了起來。

葉子錦一來,就看見了被打的不成人樣的春香,頓時慌了。

“春香!”葉子錦來到春香跟前蹲下,為她把脈,脈象極其微弱,氣若遊絲。

春香僅存的一點意識,也隻是看見了葉子錦的樣貌,唇瓣翕張,話還沒說出口,就閉上眼,昏死過去。

葉子錦不知她現在身上有幾處傷口,不敢貿然動她,隻覺指尖在顫抖,聲音也不免帶著顫音。

“取我藥箱,找個擔架來,快!”

見她這般急促,獄吏不敢耽擱,連忙一路跑了出去。

剩下的獄吏將方才這件牢獄的人盡數送去了其他牢獄。

幾人隻得祈求這個叫春香的並不大礙,不然看葉姑娘現在的神情,自己怕是不會好受。

阿紫是跟著那名獄吏一起來的,瞧見春香這副模樣,心中也是一驚。

“你們對她用刑了?”阿紫質問獄吏。

“不是不是,是他們之間鬥毆。”獄吏連忙解釋。

阿紫也沒糾結真假,將藥箱送到了葉子錦跟前,隻見她打開藥箱的手都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