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葉子錦取出銀針,在她身上幾處淤血凝聚的部位紮下,叫淤血盡數流了出來,以免鮮血無法循環,傷及內髒。
大致摸了下她渾身傷處,竟有多達十幾處的骨折。
獄吏並不知她所說擔架為何物,但也知道如今春香是需要移動的,慌亂下找來一麵門板。
葉子錦忙對阿紫道:“你小心將她抱上去,她如今是什麼姿勢就怎麼放上去,動作不能大。”
阿紫了然,上前將她小心托起,放到了門板上,叫來兩個獄吏小心將其抬了出去。
葉子錦正要隨著抬春香的獄吏一同離開,就瞥見了還趴在鐵欄邊的陳氏。
陳氏原想再斥責她幾句忘恩負義,可目光對上她駭人的神情時,又什麼也說不出來,反而頗有些後怕的退了兩步。
若是早知有今日,倒不如叫這群人與陳氏三人一同死了算了。
葉子錦心中惱怒非常,伸手招來一名獄吏。
“春香之事,是誰挑起的?”
她在衙門住了一段時間,衙門裏的人時常玩笑說她是縣令的娘子。
一直以來對她都頗為恭敬,也從未在她臉上看到過什麼不好的神色,對比如今她生氣極了的模樣,倒像是要將自己殺了一般。
獄吏顫顫巍巍道:“我隻知曉個大概,好似是這瘋婆娘說,春香姑娘是將他們送入獄中的幫凶,教唆與她一同的人要打死她。”
這事果然還是離不開陳氏使壞。
無論這人走到哪,都不叫人安寧。
葉子錦冷冷看向陳氏。
陳氏早被嚇破了膽,見她凶狠目光看向自己,止不住的往後退,退到了牆角,死死抓著葉青青的胳膊。
葉青青對她也頗有懼意,但往日肆意慣了,不將其當回事,理直氣壯道:
“本就是如此,我娘難道說錯了嗎?若不是春香和你是一夥的,你又怎會來救她?”
想起昨日葉子錦還在想著怎麼救下這些無辜的人,對比如今葉青青的態度,以及所有人怨恨的目光,當真是叫人心涼。
“縣令仁善,不會要你們無辜人的性命。”葉子錦的聲音鏗鏘有力,在空闊的牢獄之間回蕩。
“但發生今日這種事情,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葉子錦睥睨著陳氏兩相依偎,懼怕不已的二人。
又看了眼站在二人身旁,沉著不驚的葉楚楚。
“替我好生照顧這兩人。”
葉子錦知道葉楚楚不屑於在這種情況下,還去說些挑撥眾人情緒這種無腦的話,所以隻是指代的陳氏和葉青青二人,並沒有帶上她葉楚楚。
“是是是。”
光是看葉子錦現在的神情就該知道,這時候說的‘照顧’是什麼意思。
葉子錦走後,獄吏打開了陳氏牢獄的牢門,手中實心木棍在掌心敲了敲,“因為這事禍害我們?嗯?”
陳氏頓時沒了方才的驕傲,連忙道:“不是我做的,我沒打她,都是他們做的!”
獄吏如今心中也有些火氣,唯恐葉子錦因為這事遷怒了自己,手中的棍棒無情落下。
牢獄裏再次響起了一陣陣哀嚎。
對比剛才,倒是沒有人再敢起哄,一個個老老實實不敢說話。
春香傷勢絲毫不必當初陳丫丫摔下山坡受的傷輕,身上多出骨折倒是小事,嚴重的是,斷裂的骨頭紮進了肉裏,細小的骨片刺進了內髒。
若是不取出來,怕是要留下舊疾,以後會時常會隱隱作痛,叫人痛不欲生。
葉子錦此時沒有他法,連忙請了淩蒼梧前去找到自己需要的工具,將其一一陳列再桌前。
床榻上的春香呼吸極其微弱,氣若遊絲,好像下一秒就會停止。
她不敢再耽擱,將幾人遣了出去,兀自在屋裏忙碌起來。
刀片劃開皮肉,直逼骨頭斷裂的部位,小心的用鑷子狀的物件,將肉裏麵的細碎骨頭片挑取出來。
再小心將傷口給縫上。
這一忙就是一整天。
淩蒼梧坐在院子裏,看著蹲在地上看蟲子的葉梓。
葉梓似乎玩累了,揉揉疲倦的眼睛,回到了淩蒼梧身邊。
“我要睡覺。”
自從喂了他自己的精血之後,葉梓頓時成長了不少,說話更為利索,不僅走的穩,還學會了亂跑亂跳。
這原本是好事,卻叫淩蒼梧更為頭疼,一不看著他就跑的找不到人影。
又處處闖禍,真叫人恨不得將其塞回他娘肚子裏。
每每想到這,淩蒼梧才錯愕的發現,這孩子不是從他娘肚子裏出來的。
淩蒼梧揉揉他腦袋:“你娘還在忙,去我房間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