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錦正在發愁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與他說這事,就見他自己先行提了出來,心中頗為感激。
“那就先謝過了。”
淩蒼梧猶豫了一下,“我可想叫陳家株連九族?”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突然這麼問,她還是順從了本心:“在我看來,個人所作之事,應由自己承擔,不該牽扯其他無辜之人。”
他沉思片刻,微微頷首:“阿紫曾與我說,你人心善,說過其餘無關之人最不至死,我回去也思量良久,一直不曾想到為其求情的辦法,但眼下,到有個機會。”
“怎麼說?”
“再過半個月,就該是陛下的壽辰了,不易殺戮,大赦天下,應而若不是犯了重罪的人,都可以赦免其死罪。”
淩蒼梧沉吟了一瞬:“不過,這也表明,陳氏等人或許不用遭遇牢獄之災,他日沒準還會興風作浪。”
要麼所有人跟著一起入獄,要麼所有人都得到赦免。
陳家上下包括九族在內,浩浩蕩蕩成百上千人,若是都因此都入獄,屬實有些不忍。
葉子錦也不是什麼無情之人,不至於因為陳氏母女三人,將整個陳家九族都搭進去。
“諒她們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此話的意思,已然明了。
淩蒼梧短時間內並不會離開禹州,想著沒了陳廣做保護傘,陳氏母女在他眼皮子底下確實掀不起浪,遂而遵從了她的意見。
“如此,我便借著這個緣由,先將他們關著,等陛下大壽之後,再將人放出來。”
“好。”
葉子錦剛回到院子,就聽見了葉梓痛哭的聲音,她連忙推門進去。
隻見葉梓坐在床頭大哭,身邊兩個年輕丫環手裏拿著撥浪鼓、布老虎等玩具一直哄著他別哭,也絲毫不見效果。
正頭疼呢,就見葉梓委屈巴巴的朝著葉子錦方向張開雙手。
“抱抱!”
兩個丫環注意到葉子錦,生怕她誤會是兩個人將小公子弄哭,連忙解釋:
“小公子這幾天時常哭鬧不止,一直嚷著要見姑娘您。也就唯獨大人和阿紫姑娘抱他的時候,才能安靜一會。”
葉子錦知道葉梓粘著自己,奈何最近事情太多,又都是些危險的事情,愣是沒敢將他帶在身邊,與他待在一起的時間自然就少了許多。
“沒事,我來帶著他。今日他用膳了嗎?”
丫環搖搖頭:“還沒有,他不肯吃東西。”
葉子錦點頭:“去弄些吃食來,我喂給他吃。”
“好。”
葉子錦張手將葉梓抱了起來,讓其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又不是不回來,你哭鬧什麼?”她嗔笑問道。
比起初來禹州,葉梓看著又長大了不少,嘴裏已經長了數十顆牙,但說話還是有些不利索,體重倒是重了不少。
葉梓卻像是聽不懂一樣,咿咿呀呀的叫著,叫葉子錦不禁有些擔憂。
淩蒼梧說,人參一族,原本不該生長的如此緩慢,可葉梓卻遲遲不能完整表達自己想說的話,這般下去,還不知會如何。
“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看來還是得找你爹說說這事。”
“說什麼事?”
淩蒼梧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門邊,手裏還端著一碗米粥,朝著走了過來。
“說他成長的事,按你說的,他現在應該能說會走了才是。”
葉子錦也不瞞著他,見他來了,就直接與他說了。
他略加思忖,竟直接咬破了自己的指尖,將一滴鮮血滴入了米粥中,米粥頓時帶著些許紅色。
葉子錦接過他遞過來的米粥,除了米粥的清香,還帶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她驟然想起,之前給葉梓放血救陳丫丫時,也沒有聞到血腥味,反而是藥草香味。
淩蒼梧的血的藥香,要比葉梓來的更為濃鬱幾分,格外令人舒服。
“怎了?”淩蒼梧見她呆愣,詢問。
葉子錦搖搖頭,她總不好與他說,你的血很香。
那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禹州縣衙牢獄。
“快放我們出去!你憑什麼抓我們!”
高揚的女音並不難判斷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