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蒼梧了然:“懂懂懂,阿紫,去拿百兩黃金來。”

阿紫看出了淩蒼梧的意圖,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沒一會就回來了,手中托盤上蓋著一層金色綢緞,一掀開,金晃晃的金條閃的人眼睛一亮。

吳成拿起一條顛了顛,分量足。

“我就不明白了,你有這麼多錢,為何非要執著於知府這個位子呢?”

淩蒼梧嗤笑:“人都是貪心的,吳大人作為巡撫,也不見了金條眼紅?”

吳成聞言,也會心大笑,拍了拍淩蒼梧的肩膀:“原來是誌同道合之人,那我們日後就是一條船上的人了。”

他摟著淩蒼梧的肩道:“我聽說那個密室就在他屋裏床底下。”

“噢?藏的這麼隱蔽?”

“重要物件,自然要藏的隱蔽些。”

“裏麵藏的都是什麼?”淩蒼梧疑惑問。

吳成沒有明說,賣了個關子,“這個我可不好說啊……”

淩蒼梧心中暗罵這人貪得無厭,卻還要做出一副了然做派,“阿紫,再去拿一百兩來。”

“是。”

吳成如今高興了,樂嗬嗬道:“淩老弟看著年輕,沒想到這般能耐,竟能懂得我什麼意思,果真是同道中人啊!”

兩人湊的近,吳成口中口氣吹的淩蒼梧無處遁形,強忍著惡心,與他陪笑。

阿紫重新回來,手中重新端著一個托盤,恭敬的放到了吳成桌前。

吳成掀開金色綢緞,眼睛又亮了幾番。

“可以告訴我了嗎?”淩蒼梧笑問。

吳成神神秘秘笑道:“這密室能藏啥啊。”

“藏的證據?”淩蒼梧疑惑問。

吳成伸出手指晃了晃,“不不不,不是證據,是陷阱。”

淩蒼梧蹙眉,收斂了笑意:“這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裏麵的東西,看似證據,實則陷阱,你若真拿出去與與陳廣對峙,他定然能證明那些都是假的,反咬你一口,叫你百口莫辯。”

“好陰毒的法子!那他建起一座密室,難道隻是為了藏陷阱等著我跳進去?”

吳成哈哈大笑:“這倒不是,這證據就藏在這些假東西裏麵,隻要能識別出來,就可以定他的罪。”

“吳大人快別賣關子了,再等下去,天都快黑了。”

“你得先找到寫那些案卷的人,而那人,自然就在府署。那師爺,可不是尋常人。”

淩蒼梧了然,點點頭:“原是如此。”

“不過,我今日告訴你的事情,你可萬萬不能給師爺說啊。”

淩蒼梧:“那我該怎麼說?”

吳成眼珠子溜了一圈:“你就說是陳廣招供的,叫他幫他作偽證的事情供認不諱。”

淩蒼梧笑了。

“還是吳大人聰明,那大人就且回去等我的好消息吧。”

吳成原本是奔著救陳廣來的,回去的時候卻是因為拋棄了陳廣,選擇了和淩蒼梧合作。

至於陳廣……

哼,棄子罷了,任憑他怎麼說,也掀不起什麼風浪來。

自有淩蒼梧給自己兜這些爛攤子。

葉子錦等吳成帶著兩百兩黃金離開,走到門前,看向了裏麵的淩蒼梧。

淩蒼梧全然沒有方才諂笑貪官嘴臉,看著依舊濟月清風,和方才截然不同兩副麵孔。

“既然是他自己送上門的,也不難怪我套他的話。”

葉子錦原本是不知道淩蒼梧要與吳成說什麼的,全程聽完,不得不感慨淩蒼梧這人腦子好使,情商也高。

三言兩語,將他耍的團團轉。

陳廣這些天惹出了不少麻煩,還每每都要驚動吳成,吳成早已煩不勝煩。

此時有人送上了枕頭,之後的事情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你真有當貪官的料,前前後後,破了不少財吧?”

之前打點陳廣就花費了不少,如今用來買通吳成,又是一筆巨額財產。

全然不是一個貴胄能隨隨便便拿出來的。

“我在京都經營著幾家鋪子,尋常也有些收益。再說了,這些錢自然不是白白丟出去的,他日定要數倍拿回來。”

對金錢方麵的執著,和長洲倒是如出一轍。

“現在該怎麼做?”

“自然是將府署師爺請來。”

遠在府署的師爺周則,剛聽說了陳廣全家被抓的消息,怕之前做過的事情敗露,忙不迭的寫下一封請辭信,收拾了細軟,打算遠走高飛。

剛打開府署大門,就見門前早已被人團團圍住,深知自己在劫難逃。

沒有掙紮,反而順從的跟著阿紫一行人回到了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