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什麼?”

淩蒼梧神色輕鬆:“是這樣的,我早在京都的時候,就時常聽說,京都不知從何處引進了一批私鹽私下販賣,導致如今官鹽賣不出去,你是知道的,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他留意了一瞬吳成的表情,隻見他神情頓了一下,似是有幾分心虛。

一想到淩蒼梧並無證據,便又換上嚴肅模樣。

“這和禹州,和陳廣有什麼關係?”

淩蒼梧神秘一笑,笑的吳成渾身不自在,生怕他真知道了什麼。

他走到吳成身邊,低聲交耳:“據知情人說啊,之前驛站,有人發現一批貨是私鹽。那批貨就是陳廣托運的,你說能沒有關係嗎?”

吳成一驚,驟然抬起了腦袋,“賣私鹽可是要掉腦袋的,可不能胡說。”

淩蒼梧嘿嘿笑:“現在是沒證據啊,但是如今陳廣被桎梏了,要是能找到的證據,豈不是就能證明了?”

吳成一時間猜不透他到底是隻奔著陳廣來的,還是真是朝廷派來,衝著自己來的。

之前就一直抱著懷疑態度,畢竟自己親自遣人去京都探查過的,若他真是朝廷裏的,自己肯定是能收到消息的。

再者,就算之前懷疑,如今他還敢與自己說陳廣的案子,就說明是將自己給排除在外的。

陳廣這人,隻會飲酒作樂,在外麵招惹仇恨,如今名聲臭到了泥裏,若是再這般下去,自己遲早要受他牽連。

倒不如……

“你找到他販賣私鹽的證據了嗎?”

淩蒼梧有些沮喪:“哎,沒啊,這不是正在找呢嘛?”

陳廣撚著一撮胡子搓著,眉頭高聳。

“不過啊,我聽說陳家有個密室,肯定會藏不少秘密。”

“噢?你聽誰說的?”吳成試問。

“誒,不過是道聽途說,我哪記得這麼多?但凡事不會空穴來風,能傳出這話,肯定是有一定道理的。”

吳成思忖了片刻,察覺出了不對勁,“你與我說這些做什麼?”

他警惕的盯著淩蒼梧。

淩蒼梧嬉笑著湊到他跟前,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為了什麼你還能不知道嗎?”

吳成聽出他話裏有話,“你細說聽聽。”

“你覺得陳廣這人如何?”

淩蒼梧沒有順著他意思說下去,反而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吳成斟酌了一番,才猶豫開口:“胸無點墨,一事無成,廢物一個。”

“欸!對嘛。”淩蒼梧勾著吳成肩膀,“雖然不知他是怎麼坐上這個位子的,但是呢,這種無用之人,坐著也是浪費,倒不如換個人,你覺得如何?”

吳成:“那依你的意思,想讓誰來擔任知府一職最為妥當?”

淩蒼梧伸出手,隨手點了下遠方:“遠在天邊。”

隨後指向自己:“近在眼前。”

吳成讀懂了他的意思,這人不似京都派遣下來的,這般盯著陳廣,無非就是盯著他的位子。

如果隻是這樣的話,那這件事就要簡單不少。

他故意作難,“這可非同小可,你將這事告知我,豈不是要將我一並拉下水?”

淩蒼梧爽朗的笑聲在前堂回蕩:“怎麼能這麼說呢?若是我能坐上這個位子,對您也有好處不是?何樂而不為呢?”

吳成沒有陳廣那般頭腦簡單,看出了他的意圖:“不妨你先說說,需要我做什麼?我可是個好官,如若陳廣沒做過的事,我定然不會幫著你汙蔑他。”

淩蒼梧大笑:“那是自然,若是當真找不到證據,您就給我個麵子,別將這事說給陳大人聽就是,至於這封口費,還不是您想要什麼有什麼?”

“但是吧,如是他做了這些事,那可就不能怪我了,畢竟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不是?”

“那是那是,說吧,需要我做什麼?”

淩蒼梧見他上道,糾結道:“我想要查陳廣是不是真做過這事,肯定是要有證據的,但我又找不到密室的位置……”

他有意瞥了吳成一眼,笑道:“我初來乍到,很多事情不曾聽聞,但巡撫吳大人在禹州這麼多年,肯定是知道些什麼的吧?”

吳成心中明了,卻有些猶豫,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淩蒼梧。

陳廣無用,淩蒼梧還算有些頭腦,若是能控製住,定然能為自己謀取更大的利益。

掂量之下,心中已然有了思量。

“這個嘛,我倒是聽過一二。”

淩蒼梧眼睛一亮:“如此看來,我果真沒錯信巡撫大人。”

“但是你光是口說無憑,誰知你日後會不會過河拆橋,想要知道秘密,總歸是要那處點意思來。”

他搓了搓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