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廣縮著腦袋,聽完才嘀咕一句:“我做的天衣無縫,要是真被發現了,早就來抓人了,還會等到這時候?”

老夫人狠狠剜了他一眼。

她氣的心率不平,喝了口茶緩了一會,“陳丫丫這丫頭嘴也是真硬,受了刑,也愣是不肯將葉子錦的蹤跡給暴露出來。”

陳氏:“這葉子錦啊,就是隻狐狸,不論男女,隻要靠近她,就會被迷了心智。陳丫丫跟了她才多久,就都她死心塌地的。”

這次老夫人沒有說什麼,冷哼一聲,顯然是氣不過。

陳氏繼續道:“若是葉子錦對她還算有幾分情意,就該想辦法來救她,隻要我們守著陳丫丫,就不怕她不自投羅網。”

老夫人:“話是這麼說,但你怎麼叫她知道陳丫丫就是在我們這?”

陳氏莞爾一笑,指向春香:“依我看,葉子錦能聯係上春香,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定然會叫她打探消息。”

“她想來也沒料到,春香會不聽她的,既然這樣,叫她放出消息去,不是再適合不過?”

幾人沒說話,但看向春香的眼神,再叫人清楚不過。

春香連忙磕頭:“老夫人對我有大恩在身,我願為老夫人鞠躬盡瘁!”

“好孩子,快起來,有這份心就夠了。”老夫人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春香感激涕零,“老夫人,日後叫我跟在您身邊吧,我想為自己之前做過的事情贖罪。”

“你是陳真的人,跟著我像什麼話?”

春香看向陳真,他方才就一直在給葉楚楚獻殷勤,根本沒留意她。

這時聽到她娘提到他的名字,才朝著這邊看來。

“娘,春香想跟著你就跟著你唄,我身邊也不缺人伺候。”

陳真不是很喜春香跟在身邊,春香這些年和老太太最親,脾氣秉性也學了個七八分,對他管控頗為嚴格。

一旦對其他美人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她就要去老夫人那裏遊說幾句,積攢下來,陳真當真在她那受了不少罪。

往日他娘說春香會是自己的妻,她也就真將自己放在了那個位置上,對自己不離不棄,趕也趕不走。

眼下她自己突然提了出來,陳真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連忙就將她推回了老夫人身邊。

以免她到時候打擾自己和葉楚楚的好事。

“春香跟了你五年了,突然回舅母那,怕是有些不便。”

葉楚楚顰蹙著眉頭,插上一句。

這個時候最經不起變化,她盯著春香,想從她的神情中找出些許慌亂。

但她的神色過於憔悴,以至於除了真的傷心欲絕,根本看不出別的情感來。

“能有什麼不便的,多一個少一個伺候我還能活不下去了不成?再說了,上次春香還和葉子錦合計嚇你呢,你肯定也不想見到她。”

陳真說話不過腦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絲毫不顧及春香的感受。

春香抿著唇,眼神平靜,掀不起一絲波瀾。

她再度跪拜:“春香自知罪孽深重,不敢肖想成為少爺的夫人,往後餘生,隻想跟隨老夫人,吃齋念佛,保陳家萬世昌盛。”

老夫人也看出陳真這個不爭氣的屬實對她沒有感情,但也不代表就能接受葉楚楚。

葉楚楚這人心機不比葉子錦差,留這樣有心思的人在自家,隻怕自己晚年就要被這娘三掃地出門了。

但奈何陳丫丫是這三人弄來的,現在陳家也確實需要她們出謀劃策,隻得先忍著。

“那你就回我身邊伺候。”

“謝謝老夫人!”磕了一個響頭。

老夫人點點頭,轉頭看向陳廣。

陳廣原本有些不耐煩,見她看了過來,當即舔著笑問:“夫人有何吩咐?”

老的沒用,小的也沒頭腦,老夫人氣不打一處來,擰著他耳朵轉了一圈,痛的陳廣直叫嚷。

“滾去找巡撫說這事,叫他想想辦法。”

“是是是!夫人說的極是!我這就去辦!”

老夫人一鬆手,陳廣就頭也不回的竄了出去。

——

“子錦。”

阿紫著急忙慌的前來藥房,找到了正在忙碌的葉子錦。

“怎了?”葉子錦正在將兩種毒藥兌到一起,頭也沒回,小心翼翼。

“春香給你送出來的信。”

葉子錦抬眸,將手中兩個瓷瓶放下,在抹布上擦了兩下手,接過了阿紫手中的信件。

打開草略看了一下,眉頭高高皺起。

“丫丫果然在她們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