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氏及那兩個妹妹聞言,俱白了臉色。

她們萬萬沒想到,葉子錦真的敢將這事抖落出來,自己本身做賊心虛,此時更是害怕的不行。

陳氏指著她破口大罵:“你在胡說什麼?我平日裏對你還不夠好?你這養不熟的白眼狼!”

葉子錦冷笑一聲,掀起袖子,大小傷痕錯綜複雜,“這便是你對我的好?動輒打罵,你怎不這般對你親女兒?”

“胡說,這分明是你自己摔下山坡受的傷,卻想栽贓到我們身上,你真是惡毒至極!”

陳氏指責完葉子錦,轉頭便對淩蒼梧哭喊道:“女大不中留,你看她多忘恩負義,竟要栽贓陷害與我啊!”

淩蒼梧看戲似的望著這一幕,葉子錦和他視線對上的一刹那,看見他眼底的戲謔。

陳氏見他無動於衷,又見淩蒼梧望著葉子錦,心道是被這狐媚子給迷惑了,說的話也愈發惡毒起來。

“大人,別看她年紀小小,狐媚的很,竟不知和哪個野男人生下了個野種!這等不守婦道的女子,誰看得上!”

葉子錦聞言,嘴角抽了一下,陳氏原是想拿這敗壞自己名聲,卻弄巧成拙了,踢到了鐵板上。

罵他是野男人,還罵他兒子野種。

葉子錦低著頭顛了兩下葉梓,遮蓋自己神情,怕當麵笑出聲來。

上座的野男人黑了臉。

“好,好,很好。”

野男人一連說了三個好,靠在了梨木椅上,就在陳氏鬆一口氣的時候,他扯了下唇角,一字一頓。

“帶下去收押,盤算家產。”

陳氏頓時慌了,連忙追問:“大人,這是為何?”

淩蒼梧擺了個舒服的坐姿,笑道:“你對葉子錦的描述,前後不一,不難叫人覺得你在說謊。”

陳氏解釋:“方才是氣惱,才會說出那些話,我平時從不打罵她,是她心生怨恨,才會這麼說……”

淩蒼梧不想聽她解釋,擺擺手,叫人將她帶下去了。

陳氏不服,拚命甩開押著她的獄吏,爬回來跪下,撕心喊道:“大人,那家產就是留給我們娘女的,何來我們吞她家產一說!請大人明察啊!”

淩蒼梧伸手,拿了案桌右側一遝紙張,丟在了她跟前,“你自己好好看看,上麵都是小漁村村名對你們關係的評價,以及盤算的你家家產。家中有偏房,卻不肯讓葉子錦入住,而是將人驅趕到茅廁旁邊的小屋。”

“另外,從你手中倒賣出去的家中飾品,就價值幾十兩,於萬民城有一套地契,也被你欠債做了抵押,自己衣著華麗,葉子錦衣衫卻老舊不堪,你還敢說自己沒吞她家產?她爹留下的遺產,屬於她的一部分在哪?”

陳氏聽的心驚肉跳,一口咬死:“大人明鑒!老葉卻是沒有留下遺產給葉子錦!這事也隻能怪她爹狠心,與我們並無關係!”

“是嗎?”

“是是是!這事要怪就怪她爹!”陳氏見事有轉機,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應著。

葉子錦聽的笑出了聲。

見陳氏瞪向自己,葉子錦將孩子塞給陳丫丫,從懷中摸出一張折疊紙張來。

不急不慢張開的同時,徐徐道:“後娘你可能不知道,我爹去世前,塞給我一張字據,上麵寫著留給我的遺產,藏在了我娘的首飾盒子裏。裏麵的首飾被你們拿了去,將這個盒子給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