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資料雪花一樣的從薑安平頭上砸下來。
紛紛揚揚的“雪花”中,薑安平那張臉黑得能夠滴出墨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這個一直以來都被自己忽略的小女兒,冷聲質問她,“薑糖,你一定要這麼絕情嗎?淺淺好歹是你妹妹。”
哈?
絕情?
薑糖不是第一次見識到薑安平的舞池,可是這會還是被他這句“絕情”給氣笑了。
原來她這樣就算絕情了呀。
那薑安平又算什麼?
畜生麼?
她認真盯著薑安平那張緊繃著的臉龐,慢慢的,竟然真的從這張臉上看到了幾分薑淺的身影來。
不像她,她從小和薑安平長得就不像。
難怪她回到薑家後,薑安平難得幾次給她好臉色,也是因為想讓她給薑淺讓步。
她抱著雙臂冷笑,“妹妹就能搶姐姐老公了?這樣一個道德敗壞的人,你以為我樂意當她姐姐麼?”
“如果不是淺淺,你怎麼會和傅沉鬱在一起?薑糖,做人要知道感恩,你現在得了勢就想打壓淺淺,就不怕遭報應?”薑淺是四歲多的時候才被薑安平認回來的。
因為初戀的關係,又因為薑淺和他長得像的緣故,從小薑安平最多的心血就是放在薑淺身上的。
薑安平至今都還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薑淺的畫麵。
她小小的一團,瘦到皮包骨,被人牽到他麵前時,她用那種膽怯又濡慕的眼神看著他,怯生生的問他:“你真的是我爸爸嗎?”
在他點頭說是後,她高興又害羞的往他懷裏撲,嘴裏說著,“真好,我也有爸爸了,以後別人就不能笑話我是野孩子了。”
那一刻,薑安平就覺得,他應該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包括……
薑安平喉結滾動,收回了過往的記憶,目光從薑糖那張笑得囂張的臉龐挪到傅沉鬱的臉上,目光總算是柔和了兩分。
薑糖卻被他這番話給逗得哈哈大笑。
她回身,彎腰坐下,靠在了傅沉鬱的懷中,又諷刺地彎著唇盯著薑安平,“你不說我都還忘記了,當初你還想打包把我賣出去,怎麼,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讓我給薑淺騰位置麼?可惜呀,我就非不如你所願!”
薑燁霖和薑嘉衍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這會兩人都有些詫異看向薑糖,“什麼打包賣出去?”
薑糖在薑家生活的時間並不多,且為數不多的那些日子,她和薑家人相處也不算愉快。
當時薑家的人都把所有的心血用在了對付她身上了,他們自然不會關心薑安平做過什麼惡心人的事情。
薑糖當然也不會替薑安平瞞著,她很快將那天晚上薑安平想逼著她給那個錢總當情人的事情說了。
兩兄弟都是第一次聽說這件事,在聽到“錢總”的名字時,他們的臉色都變得分外難看。
尤其是薑燁霖。
平日裏薑燁霖是一個很能忍的人,比起薑嘉衍還有些急躁的性格,薑燁霖更多時候是像傅沉鬱那般喜怒不形於色。
可這會他氣得臉色通紅,看向薑安平的表情滿是不可置信,“你竟然,竟然想把糖糖送給那種人,你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