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嘴角衾著一抹笑,眼底閃過的恨意,卻是誰都沒有辦法忽視的。
薑安平先前還能裝作若無其事,聽到薑糖這麼說,他臉色驟然一沉,厲聲嗬斥一句,“你敢!”
“嗬嗬。”薑糖歪著頭看他,“你急了呀,原來你也是有在乎的人的。”
怪不得呢,之前她覺得那麼多事都極其的不合理。
為什麼薑安平對她和薑淺的態度天壤之別,最初她還以為是因為她初來薑家,而薑淺已經和薑安平相處了將近二十年的緣故。
還有薑安平每次看她的眼神都帶著算計,薑糖先前一直都努力說服自己,告訴自己那隻是她自己的幻覺。
現在才發現,她之前還真的是蠢得可以啊。
薑安平把對她的恨都那麼清晰明了寫在了臉上,她居然還會給他找各種借口。
想到是薑安平給她帶來了小半輩子的痛苦,薑糖心中就有恨意翻湧。
這哪裏是她的父親啊?
這分明是一頭畜生!
虎毒不食子,可薑安平呢,他從一開始就是奔著要弄死她的想法去的。
察覺到薑糖情緒的緊繃,傅沉鬱將她攬入自己懷中,輕輕拍著她的背,問她,“糖糖,你想怎麼做?”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和薑糖算是同病相憐。
都有一個恨不得他們去死的父親。
然他現在大權在握,能輕易將他父親扣在北美的一個資源荒蕪的小鎮上不能踏出半步。
如果薑糖需要,他絲毫不介意為薑糖做點什麼。
被傅沉鬱輕聲安撫著,薑糖的情緒慢慢平複了下來。
她說要殺了薑淺當然不是真的,現在是法治社會,殺人犯法,她又怎麼會蠢到因為一個薑淺把自己後半生搭進去。
況且,傅沉鬱的勢力始終是傅沉鬱的,她能借勢一陣,還能借勢一生嗎?
盡管刹那間有千萬種念頭閃過,最後薑糖還是將那些想法放下了。
她搖了搖頭,掙開傅沉鬱的手起身,走到薑安平麵前,“薑安平,聽說你準備把名下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劃到薑淺手中?”
這還要感謝傅沉鬱的人調查得太仔細,連薑安平找了私人律所擬定合同準備將公司股份的百分之四十轉到薑淺名下的事情都調查得一清二楚。
作為薑氏集團最大的股東,薑安平手中擁有薑家最多的股份百分之七十,之前薑燁霖畢業後到薑氏上班,薑安平也不過隻給了他百分之七的股份。
後來薑嘉衍從斯坦福畢業同樣回到薑氏集團,薑安平也隻給了他百分之五的股份。
而到了薑淺這裏,他大手一揮,直接就給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出去。
她這個爸爸啊,出手還真是相當闊綽。
這樣一來,就算到時候薑燁霖和薑嘉衍聯手把股份合並在一起,也沒有辦法捍衛薑淺在薑家的地位。
隻是這個爸爸,從來沒有為她考慮過而已。
他對她這兩個親哥哥有父愛,但是顯然也不算多。
薑糖有些嘲諷的勾了勾唇角,目光有些憐憫落在了薑燁霖和薑嘉衍身上。
要知道這幾年,他們可都是一心撲到薑氏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