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行至山頂,剛把茶煮上,就忽然下起了雪。

“褚硯舟,下雪啦。”秦知韞欣喜地起身,走到亭子外簷處,伸出手接著飄揚而下的雪花。

她一直都很喜歡雪,大昭皇都地處偏南,冬天也很少下大雪,所以她每次見到雪花都會異常興奮。

褚硯舟見她整個人都站在了風雪中,又伸出手去接雪花,眼底帶著一絲懷念,“殿下還是與當年一樣,小孩心性,當心手涼。”

“胡說!這叫童心未泯,怎能說是小孩心性。”秦知韞皺了皺眉,她前世死的時候都三十了!

“有什麼區別?”褚硯舟歪了歪腦袋。

秦知韞哼了一聲,懶得搭理他,興致勃勃地對著錦書招了招手,“給我取個罐子來,收集一些雪水,煮茶喝。”

錦書便從行李裏邊找出了一個碧色的小罐子,兩個人尋了半天才選定一個好的位置,將罐子放置好。

褚硯舟便一直看著她,唇邊不自覺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

旁邊的陳獷搓了搓手臂,怎麼感覺要起雞皮疙瘩了,公子殺人的時候笑得都沒這麼.....蕩漾?

秦知韞終於將罐子放好,剛想說等雪水裝滿請他嚐嚐味,一轉身冷不防便撞進了一雙暖若星辰般的眸子,藏著某些她似懂非懂的情緒。

她的話忽然卡在了嗓子裏。

褚硯舟見她轉身的一瞬間便收回了目光,眼神變回原先的溫潤,“茶煮好了,殿下不如先來喝一杯暖暖身子?”

秦知韞都覺得剛剛的眼神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過懶得去想,點了點頭,走進了亭子。

褚硯舟剛分好茶,將茶杯遞到她這邊。修長而白皙的手,握著淺綠色的茶杯,因為微微用力顯得指節分明,虎口處還有一層薄薄的繭子,優雅中透出一股力量感。

秦知韞接過茶杯,指尖輕輕與之觸碰,感受到一股灼人的溫度。這手真暖和....真好看啊。

“你煮茶的手藝退步了啊。”她垂眸細品茶水,漫不經心的評價了一句。

沒看到褚硯舟收回手後,微不可見的摩挲了一下,才收進袖子裏。

旁邊侍立的錦書眼尖的發現了,眼神看了看褚硯舟,又看了看自家殿下,終究沒有說什麼。

褚硯舟心情極好的調侃了一句,“是殿下口味更刁鑽了吧?”

秦知韞抬眸,不知想起什麼,忽然笑了起來,

褚硯舟便也跟著笑了起來。

粗枝大葉的陳獷灌了一大口茶,什麼也沒有發現,他隻覺得這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怎麼感覺下著雪都有一絲黏膩的感覺呢?

又坐了一會,稚鳶帶著一堆人呼啦啦的也上了來。

“安安,那鹿跑得太快了,我差點迷路都沒找到。”人還沒到亭子裏,帶著喪氣的聲音便傳到了秦知韞的耳裏。

稚鳶走到亭子邊,才發現亭子裏還有別人。

她趕緊恢複大家閨秀的做派,福了福身,“咳,安安,不知你還有客人在,失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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