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硯舟起身,拱手一禮,“在下褚硯舟,見過稚三小姐。”又對著秦知韞道,“既殿下友人已歸,我不便打擾,先告辭了。”

褚硯舟一下山,稚鳶便迫不及待地坐到了秦知韞的旁邊,擠眉弄眼,“褚硯舟?褚?啊,我想起來,是他啊。真是男大十八變,差點沒認出來啊。”

“哪裏就十八變了,跟以前也沒太大區別啊。”哪有什麼很大變化,上次在街上一眼她就認出來了。

稚鳶吐了吐舌頭,“那還是有變化的,以前褚硯舟那可是京城鮮衣怒馬第一人啊。現在這翩翩公子樣,真令人意外呢。”

秦知韞想了想,確實是,褚大人獲罪後,想必這幾年他過得不是很好。

忽然想起來褚硯舟還有個妹妹,當年被自己一顆糖就騙得在自家兄長臉上畫烏龜的小姑娘,也不知如何了。

這幾次見麵褚硯舟竟也沒提起,下次見麵得問問。

卻見稚鳶推了推她的肩膀,帶著一點八卦的目光,“說起來,當年不懂事的時候,某人有一年過生辰許的願望,還是希望....長大後嫁給行雲哥哥呢。”

“有這回事?你記錯了吧。”秦知韞茫然,她說過嗎?還是太久遠了,她忘了。

“我記性可好了,怎會記錯。”稚鳶揚揚眉,“就是不知某人現在的願望有沒有變咯。”

“我想嫁誰與你何幹,小小年紀盡操心些有的沒的。”秦知韞看見稚鳶眼裏的戲謔,沒好氣地塞了一杯茶給她,“追鹿凍成傻孢子了吧,喝一杯暖暖腦子吧。”

“你就比我大了一歲而已。”稚鳶捧著茶杯,笑嗬嗬的,不過眼裏慢慢染上了一絲憂愁,“我娘近日都開始為我相看人家了,安安,也不知我會嫁一個什麼樣的人?連高矮胖瘦都不知道,就嫁給一個人,想想就很可怕。女子就不能不嫁人嗎?”

秦知韞才想起來這姑娘已經及笄了,確實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紀,她摸摸稚鳶的腦袋,“你喜歡什麼樣的人,可以與稚夫人說,她定會給你挑選一個合適的夫婿。許多大家族的兒女結親之前,也都會安排見幾次,定然要合你眼緣才行。”

她沒有說什麼離經叛道的言論,這世道對女子嚴苛,連她身為公主都沒辦法決定自己的婚事,又何必給旁人說太多目前無法實現的事呢?

前世稚鳶雖然嫁得遠,但還未動亂的那幾年,她們常通信往來,從字裏行間還是能窺見她是幸福的。

“安安,說起來,雖然宗室女十八以後才發嫁,但你如今十六了,婚事應當也要相看起來了吧?”先皇後若是在,定會給懿安挑一門好親事,現在....

秦知韞觸及她有些擔心的眼神,拍拍她的手,“我的婚事,自有皇兄做主,不急。”

想起前世的婚姻,她眼神有些發冷。

這輩子,她才不會再讓任何人主導自己的婚事,便是要嫁,駙馬也得是她自己選中的。

腦海裏忽然出現一個模糊的影子,她搖搖頭,還真被稚鳶的話影響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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