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鳶你到山頂亭子去等我,看我去活捉了這隻小鹿,回去養在你的奇珍園裏。”稚鳶不等她回答,便招呼了幾個隨從,往草叢那處去了。

小鹿聽到草動的聲音,耳朵一豎,撒腿便往林子深處跑去。

稚鳶帶著人便追了上去,秦知韞看著那抹越來越遠的紅色人影,到底沒有把她叫回來,這秋麋峰沒有猛獸,便讓她去玩玩吧。

揮手招了幾個護衛,“跟上去,保護好稚鳶小姐。”

自己帶著隨從往山上慢悠悠走去,又選了一個風景極好的地方,讓畫師給自己描了一幅美人秋景圖。

剛畫完想著往林子裏走走鬆鬆筋骨,猝不及防兩個人從小道裏撥葉走了出來。

褚硯舟一走到山道上便看見了她,第一時間便檢查自己身上,裝作拍落葉悄然遮掩著衣擺處的痕跡。

眼尖的秦知韞卻早已發現了他衣擺側麵的一小塊血跡,和鞋子上厚厚的一層汙泥。

本來不會讓人多想,偏偏他剛剛不經意的一個遮掩,反而顯得有鬼。

更何況,他後麵跟著的那個人,她可是認識的。

陳獷,前世褚帝的左右手之一,武力極高。

她還以為是前世褚硯舟在戰亂時招攬的,還想著著人去找找招入自己麾下,沒想到他這麼早就跟著褚硯舟了。

看來,現在的褚硯舟,也不像表麵的那麼簡單啊。

“褚硯舟,怎麼每次我出來玩,都能遇到你。”秦知韞揮退衝到前麵去的商岐等人,她勾出一笑,眼帶戲謔,“你不會是.....跟蹤我吧?”

褚硯舟見她已經發現了自己衣擺處的血跡,也不遮掩了,大大方方的走出來,一禮,“殿下說笑了,隻不過殿下去的地方都是風景極美之處,恰好在下與殿下喜好相同罷了。”

“是麼?”秦知韞隨口回道,想了想說,“聽說山頂的靈泉泡茶味道極好,請你喝一杯?還有這位是.....可要一同前往?”

“榮幸之至。”褚硯舟欣然應允,“這位是陳獷,在下的朋友。”又對著陳獷說,“這是懿安長公主殿下。”

陳獷也躬身抱拳行了一個禮,“草民見過長公主殿下。”語氣平淡無波,仿佛自己見到的隻是一個普通的官家女子。

秦知韞眼神微閃了閃,剛剛褚硯舟叫她殿下時這位也沒有絲毫詫異的反應,看來這位陳獷早就見過她了。

既然陳獷都已經跟了褚硯舟,那前世褚國的那位白相,估摸著也.....

秦知韞眼神落在褚硯舟的身上細細打量,這說明褚硯舟此刻已經有了自己的勢力,並不是表麵看到的那麼孤立無援,那之前他進柳相府定然不是被柳容嗣抓進去的。

他是自己去的!又為什麼逃了出來,還正好被她遇上了?

難道這京城的重逢都是他故意的?他想做什麼?

為了查褚家的案子,報複?還是什麼?

她的眼神充滿了探究,但在褚硯舟看來卻是長公主殿下盯著他看了許久,他心口微跳,耳尖又漸漸泛紅....

秦知韞當然也看見了....她心下啐道,這個人肯定是個滿腹算計的家夥,剛剛說不定還做了什麼見不得光的事,現在來裝什麼被小姑娘盯幾眼都害羞的純情男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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