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狗呼出的熱氣噴在魏悠悠的手背上,濕漉漉,癢嗖嗖,她害怕得快哭了。
魏悠悠隻顧著後退,沒看到身後的大石頭,不小心被石頭絆倒,狼狽的坐在地上,黑狗趁勢撲在她的身上,濕乎乎的鼻子湊近她的臉。
“啊……”她驚叫著捂住臉,預想中的尖牙利齒並未落到身上,一隻強有力的大手出乎意料的抓住她的手臂,將她從地上拉了起來,緊接著跌入一具溫暖的懷抱。
唐千山身上散發著的檸檬清香魏悠悠並不陌生,她就像個無助的孩子,臉緊緊貼在他的胸口,心中的恐懼逐漸被滲進皮膚的熱度驅趕。
“走開,去……”唐千山一手攬著魏悠悠的肩,一手握緊長達兩米的樹枝在半空中揮舞。
黑狗張大嘴喘粗氣,繞著兩人轉了幾圈,幾次想靠近,皆被樹枝嚇得後退。
僵持了一會兒,黑狗“唔唔”的低吼了兩聲,灰溜溜的跑了。
直到黑狗跑遠唐千山才鬆開魏悠悠,退後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
“沒事了。”
“謝謝。”魏悠悠鬆了口氣,抬頭看著唐千山,因他溫暖的懷抱心悸不已:“我走了好久沒看到你,你走的是另外一條路吧,怎麼到這邊來了?”
唐千山當然不會說是刻意來找她。
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空氣中似乎還彌漫著唐千山身上的檸檬味兒,魏悠悠看著他的背影發呆。
“還不快走。”
唐千山回頭喊了一聲,她才回過神,追上去。
這一次唐千山的腳步慢了許多,魏悠悠就算不用跑也能跟上。
魏悠悠又餓又累腳又痛,吃了唐千山給她的水和麵包才勉強撐下去。
一座山又一座山被拋到了身後,魏悠悠回頭,很佩服自己,原來她也可以這般堅強。
下午三點,唐千山的一句話讓魏悠悠喜出望外。
他說:“到了。”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不遠處的山腰有一座破舊且坍塌了半邊的土房。
唐千山的事跡魏悠悠或多或少聽說過一些,她在心中暗暗猜測,裏麵住的應該是唐千山的當事人。
對他的敬佩油然而生。
踩著雜草叢生的山路走到房屋跟前兒,近看比遠看更加觸目驚心。
這樣的房子,還能住人嗎?
一股難聞的惡臭從洞開的門吹出,魏悠悠連忙捂住鼻子,退到路邊,不願走近。
唐千山卻不以為杵,徑直走了進去。
千瘡百痍的家,簡陋的木板床上躺著一個骨瘦如柴的中年人,見到唐千山激動得伸出幹竹節似的手。
魏悠悠朝室內瞅了一眼便坐在門外的石凳上,一直等到日薄西山,唐千山還在和臥病在床的男人說話。
她終於忍不住開口:“齊律師,太陽下山了,快走吧!”
唐千山的回答讓魏悠悠想哭:“今晚就住在這裏。”
天黑不久男人的媳婦從地裏回來,看到唐千山和魏悠悠笑咧了嘴,立刻去燒火做飯,還把掛在廚房梁上的老臘肉拿下來切一大塊,分成兩份兒,一份兒煮,一份兒炒鹹菜。
晚餐很簡單,除臘肉之外隻有炒玉米粒,雖是如此,魏悠悠也吃了不少,她確實餓壞了。
大嬸將她的房間騰出來給魏悠悠和唐千山,自己和她男人擠一擠。
床單是大嬸結婚時的陪嫁,嶄新的沒舍得用,蚊帳破舊,補了很多疤,但幹幹淨淨,魏悠悠掀開床單和棉絮,下麵鋪的是稻草。
也許是山裏的夜晚格外寧靜,魏悠悠的心情也一樣無波無瀾。
在房間裏坐了一會兒她出門去找唐千山。
大叔大嬸已經關了房門在裏麵說話,魏悠悠聽到屋後有水聲,便走了過去。
借著月光她能看到一個挺拔高挑的身影,不是唐千山還能有誰。
越走越近,水聲不斷。
“你在幹什麼?”話音未落,魏悠悠已經看清。
他在洗澡!
月光下,唐千山的皮膚緊實有力,滾落的水珠晶瑩剔透。
兩人的距離已不到兩米,魏悠悠羞得漲紅了臉,連忙背過身。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在洗澡。”
一而再再而三被這個女人撩.撥,唐千山的胸口乃至下腹部被一股熱氣盈滿。
他握著木勺的手緊了緊,任由短褲下的困獸呼嘯,放魏悠悠逃離。
魏悠悠奔回房間,關上門,坐在床沿大口喘氣,她是怎麼了,以前不是最反感那種事嗎,為什麼看到唐千山洗澡會這樣心煩意亂。
他長得帥,身材也很好,但這些都不是她春.心.蕩.漾的理由。
太久沒有男人了嗎?
魏悠悠驀地想起安皓然和她說的最後一句話:“對於xing冷淡來說有沒有男人應該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