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千山沒說話,默默的將沙發上的東西收拾幹淨,然後放下被子和枕頭。
待魏悠悠換上襯衫走出浴室,唐千山已經側躺在床心睡下了。
昏暗的壁燈照在唐千山的臉上,明暗分明,輪廓俊朗。
魏悠悠偷偷的看他一眼,暗嘆,還好睡了,不然真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關了壁燈,室內一片黑暗,隻有窗外滲進的點點燈光。
聽著潺潺雨聲,體內殘餘的酒精開始作祟,魏悠悠很快進入了夢鄉。
半夜裏起來上洗手間,魏悠悠渾渾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竟爬上圓床,縮進唐千山的懷裏,嘴裏嘟囔:“老公,我冷,老公……”
冰冷的小手像過去一樣尋找溫暖,在唐千山結實寬闊的胸膛前摸索。
唐千山從睡夢中驚醒,如蘭的香氣撲入鼻腔,大手一推竟觸到海綿般的柔軟,身體立刻有了反應,體溫急速上竄,一頭困獸在胸腔中怒吼。
他已經有很多年不曾與女性如此近的接觸,隻有每天早上的自然生理反應告訴他,他是男人。
呼吸越來越急促,軟玉溫香在懷,他可以放縱,但他很好的克製了自己,躺在那裏,一動不動,平靜之後他自嘲的笑了,本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無欲無求,沒想到,他仍然有一觸即發的欲.望。
“老公……”
魏悠悠臉緊挨著唐千山的臉,一條腿放在唐千山的腿上,死死壓著他。
兩相交纏的睡姿魏悠悠最喜歡。
她曾說,隻有這樣才能感受到安皓然真正屬於她。
此時,夢中人是安皓然,實際與她交纏的人卻成了唐千山。
天快亮時唐千山把魏悠悠抱回沙發。
細膩的皮膚讓他愛不釋手,溫潤的體香更讓他男人的本能怒吼叫囂。
但這一切,隻是唐千山的秘密,身體的某個部位一直處於腫痛狀態急需衝涼水澡降火。
滾燙的身體觸到冷水的那一刻,他發出的聲音就像燒紅的鐵放進水裏一般“嗤嗤嗤”。
總算冷卻下來。
魏悠悠睡的正香聽到浴室有洗涮的聲音立刻像打雞血一樣坐了起來,瞬間精神百倍。
等到唐千山走出浴室她立刻衝了進去,掛在浴室的衣服差不多幹了可以穿,她飛速換上,更是以從未有過的速度洗臉刷牙,在唐千山出門前跟上了他。
“你去哪兒,我和你一起去?”
魏悠悠雙眼微腫,但並未影響她燦爛的笑容。
昨夜之後唐千山看魏悠悠的眼神夾雜了些許曖昧的光,他沒說話,自顧自出門,把她當空氣,但身體的反應來得凶猛,他無力控製。
在酒店的餐廳用了早餐,唐千山乘出租車去客運站,魏悠悠自然厚著臉皮死死跟著他,他走她也走,他停她就停。
雨後的空氣涼爽清新,不到八點,來來往往的商販已經迎著朝陽開始了忙碌的一天。
唐千山在售票窗口買票,錢遞進去,說了目的地,魏悠悠趕緊湊上去說:“麻煩你,要兩張。”
“嘿嘿。”拿到票,魏悠悠不抬頭也能感覺到唐千山陰冷的目光,她幹笑兩聲,訕訕道:“算我借的,回濱城再還。”
活到三十二歲,形形色色的人唐千山都見識過,而像魏悠悠這樣臉皮厚過城牆轉拐的人,他卻是第一次見。
三個小時的路程,有一半是崎嶇顛簸的山路,總算到達終點站,魏悠悠下車便狂吐不已。
一瓶純淨水出現在她的麵前。
“謝謝。”
喝下半瓶水,魏悠悠才算緩過勁兒。
回頭見唐千山正定定的看著自己,蒼白的臉微微一笑:“可能是路上太顛簸才會暈車,我現在沒事了”
“嗯。”
長途顛簸,唐千山的臉色比魏悠悠好不了太多。
臨近中午,日頭越來越毒,曬得人皮膚火辣辣的燒。
魏悠悠身上的薄呢小西裝已經被汗浸透,緊緊貼在身上,抬頭看一眼前方沒有盡頭的山路,欲哭無淚。
早知道在酒店守株待兔多好,跟出來純粹是受罪,她的腳快斷了,穿著八釐米的高跟鞋根本不能走山路,唐千山人高腿長,將她遠遠的甩在了身後。
稍做休息之後魏悠悠繼續前行,在一個岔路口不見了唐千山的影子。
腳下兩條路,她不知道該走哪條路,躊躇片刻之後她隨意選擇了一條,決心賭一賭。
走了許久,別說唐千山,就是人影兒也沒見一個。
魏悠悠知道自己走錯了,打算原路返回,再走另一條路。
這時一條大黑狗從竹林竄了出來,魏悠悠最怕狗,嚇得失聲尖叫,雙腿直打顫。
“啊,你別過來,別過來……”
魏悠悠的呼喊引起了黑狗的興趣,圍著她轉了一圈,然後伸長鼻子,嗅嗅她的腿,再嗅嗅她的手,發出唔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