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中國獨特的醫療方法——針灸(2 / 2)

為紀念失去的闌尾而發表訃告似乎有點荒唐,但正因為如此,筆者在過去的十幾天裏有機會從內部了解到中國的一個重要醫院的政治和業務發展情況。此報道就是我的經曆和見聞的記錄。

簡而言之,中國總理周恩來請了11位在北京的醫學權威為我會診,然後由反帝醫院(原北京協和醫院,譯者注)的外科醫生吳教授於7月17日使用了常規的腹部局部麻醉法,注射了利多卡因和笨佐卡因後,為我做了闌尾切除術。

手術沒有任何並發症,也沒出現惡心和嘔吐。整個手術過程中我一直處於清醒狀態。通過中國外交部的翻譯,我在術中完全按照吳教授的要求去做,兩個半小時後就順利回到了我的房間。

可是,術後第二天晚上,我的腹部有種似痛非痛的難受感覺。該院針灸科的李醫生在征得我的同意後,用一種細長的針在我的右外肘和雙膝下紮了三針,同時用手撚針來刺激我的胃腸蠕動以減少腹壓和胃脹氣。

針刺使我的肢體產生陣陣疼痛,但至少分散了我的腹部不適的感覺。同時李醫生又把兩支燃燒著的像廉價雪茄煙式的草藥艾卷放在我的腹部上方熏烤,並不時地撚動一下我身上的針。

這一切不過用了20分鍾,當時我還想用這種方法治療腹部脹氣是否有點太複雜了,但是不到一小時,我的腹脹感覺明顯減輕而且以後再也沒有複發。

根據我得到的消息,最近來自中國關於針灸治愈失明、癱瘓及精神病的許多報道曾經令美國方麵推測中國人很可能在針灸和草藥方麵取得了新的重大突破。但我並不知這些推測是否正確,我也沒有資格做出這種判斷。

另一方麵,有人講我的意外事件,至少是針灸的經曆,隻不過是記者使的一個雕蟲小技以達到了解一下針刺麻醉的目的。這種說法雖然並不是全無道理,但實在是對我的想像力、勇氣和犧牲精神過獎了。為了搞到好新聞我的確可以做出很多犧牲,但還不至於半夜裏去開刀或主動要去當實驗用的荷蘭豬。

讀過原文,我深感羅斯頓不愧為國際知名的大記者。文章不但清楚、簡潔,而且還幽默、有趣。更重要的是作者隻是如實地報道了自己的見聞和經曆,對他自己不熟悉的醫學、針灸沒有妄加評論,僅僅描述了事實,絲毫沒有嘩眾取寵,製造新聞之舉。但是,這篇文章對普及針灸的曆史作用,我想就連作者本人也不會預料的。

據說,在針灸熱剛開始時,由於中美尚未建交,在美國懂針灸的人很少,所以一時間“洛陽紙貴”。每日有大巴士從華盛頓拉著患者到紐約找針灸醫生看病,針灸師生意火爆,應接不暇,以至於診室不夠用而租下旅館接待病人。針灸醫師忙得隻顧得給病人紮針,連取針的時間都沒有,隻好雇助手來拔針。有的針灸師生意之好,一個禮拜的收入就可以買下一棟房子。當然,由於可以理解的原因,這種早期針灸熱的好景不長。

把真實的故事同美國“民間傳說”相比,雖然在細節上麵目皆非,但故事大體上還是一致的。這種民間“口頭文學”盡管可信程度不高,不足以作為曆史證據,但民間傳說過程中對事實渲染的本身充分反映了傳播故事的人們的美好願望。

中國有句老話叫“吃水不忘挖井人”,在記住我們的祖先發明了針灸術,創造了中華民族的健康繁衍和昌盛的同時,還應記住諸多為針灸西進而做過貢獻的中外醫生和科學家、社會活動家和患者們,同時也不要忘記美國記者羅斯頓和他30年前的發表在紐約時報上的“北京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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