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去便是一夜,知夢倒也不是刻意等他,隻是腦中紛紛亂亂的著實睡不著,早起便有些頭重腳輕。
用冷水洗了臉好歹精神了一些,正梳著頭發卻見朱瞻基陰著臉進來了。
這是誰惹著他了?知夢頭發梳了一半,下剩的還披散著也不梳了忙過去問安。
“怎麼了?太後好些了?”知夢一心隻以為是張太後病得嚴重了些。
朱瞻基隻從鼻中“哼”了一聲。
知夢再笨也知道不是為了張太後病的事了,隻是這一大早還能有什麼事讓他如此黑臉。
“這是誰給我們皇上氣受了?”知夢用了輕鬆的語調,冷不防卻被朱瞻基抱住撲在床上,嚇了知夢一跳:“朱瞻基……”
朱瞻基胡亂在她臉上親著,手也不老實地伸進她的衣領。
“朱瞻基!”不敢大聲嚷,知夢隻得紅著臉壓著聲音叫他。
這陣仗真是要羞死她了,大白日裏怎麼……肩頭涼涼的,知夢想伸手去扯上衣衫手卻被他按住,他自己一言不發地兀自忙著攻城略地。
門外響起輕輕的叩門聲:“夫人,您要的……”
“候著,沒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來打擾。”朱瞻基終於暫停了動作,陰沉沉說完了這句這才有時間看看知夢已紅得如煮熟的蝦子般的臉。
“朱瞻基!”知夢咬著嘴唇瞪著他一邊手忙腳亂地扯衣衫。
“嗬嗬,容兒,你臉真紅。”朱瞻基陰轉晴了,笑得一臉得意。
“你起來!”知夢不自在地扭扭身子。
“不起。”朱瞻基耍賴,頭擱在她胸前,呼出的氣息透過衣衫掠過肌膚,癢癢的。
“朱瞻基,宮人們會笑話。”知夢說道。
“誰敢?誰敢笑我就拔了他舌頭。”朱瞻基抓住她正努力忙著揪扯衣服的手:“忍了一晚上好難受,夫人你不能見死不救。”拉著一隻手向下探去,知夢的力氣自是拗不過他任她怎麼掙紮還是輕輕碰到了。
“色 胚。”知夢扭頭向一邊不敢看朱瞻基。
往常都是黑夜裏,雖外頭也有燭火燃著但還是比不上此時的光亮。
“非也非也,聖人言,食色,性也。美色當年我把持不住有什麼錯?”朱瞻基說道。
“你……”知夢幹脆閉了嘴不與他爭辯。
“就這一回,好容兒,依了我吧。”朱瞻基雖這麼說著手卻又不老實起來。
就算她不想依,眼前這陣勢她說“不”還有用麼?
終究還是讓朱瞻基心滿意足了。知夢手忙腳亂抱著衣服到屏風後穿戴好了,頭發已然散亂隻得又重新梳理,對著鏡子看看,除了紅紅的臉便沒什麼可疑之處了。
打開殿門知夢被眼前齊刷刷躬身等著的太監嚇了一跳,怎麼也沒個聲息,就這麼站這兒聽著?
那些羞人的聲音……知夢“砰”地關了房門又回來走到床邊:“你,還不起來?”
那一床薄被斜斜遮蓋著重要地方,大部分還露著,朱瞻基不以為意打個哈欠:“舒服,不想起。”
雖這樣說著,朱瞻基畢竟還不是楊廣那樣的昏君,隻不過他這慢騰騰穿衣服的架勢又讓知夢眼睛不知道放在哪裏。
好歹算是裹得整齊了。
“容兒,過來幫我梳梳頭發。”朱瞻基坐在床邊。
知夢雖百般不樂意也隻得拿了梳子過去一下下幫他篦順。
“嗯,本來還是順的,剛才都被容兒給抓亂了。”朱瞻基不緊不慢說道。
知夢把象牙梳子往他手裏一塞:“自己梳。”強自鎮定了精神過去開了門讓宮女太監們進來服侍他自己趕緊出去了。她可沒有朱瞻基那樣厚實的臉皮能做到泰然自若。
剛到了殿中便見太監進來稟告“五王爺求見。”
“皇上剛起,你進去通報吧。”知夢說道,殿中早已收拾妥當,知夢瞧瞧自己實在無事可做,想了片刻決定去禦膳房磨蹭一會兒,正好順便讓他們準備些兄弟倆愛吃的菜色,因為依慣例朱瞻基定是要留朱瞻墡共進午膳的。
回來的路上正走在廊下隻聽後麵兩個宮女在聊天,似乎跟朱瞻基有關。
“昨兒是中秋,皇上可是到了咱們娘娘宮裏呢。”
“是啊,依我看,除了乾清宮那位現在就咱們娘娘得寵了呢。”
“嗯,到時候若能生了皇子再加上太後娘娘偏愛,沒準兒就一步登天了。”宮女似乎很是豔羨。
“噓,你這傻瓜,這種話怎麼隨便說,讓人聽去會有人找你算賬的!”另外一個還謹慎些。
兩人的聲音便小了,餘下的話織夢沒聽到,不過隻這一點就讓她如鯁在喉了。
昨晚上他去了影嬪宮裏,今早又來碰她,想到這兒胃裏便有些翻騰,早上的羞此時也都變成了惱怒。
朱瞻基,你怎麼能如此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