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嵐州的臉色變了又變,最終如同濃黑的墨水一般陰沉恐怖,眼裏更是有化不開的陰霾:“惡心?嗬嗬,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更惡心的!”
“來人,將皇後請回寢宮,沒有朕的允許,不準踏出宮門一步。”
“惡心又如何,朕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得不到的。本想好好對你,如今是你給臉不要臉!”
“你為了溫紹,做到這種地步,可你能護他什麼?死?太便宜他了,朕要當著你的麵,好好、好好地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程將軍,將他押入天牢!”
程將軍卻是平靜地看向他,沒有動。
與此同時,攤在地上的“溫紹”也解開了手上的繩子,站了起來。
荊嵐州咬牙:“你背叛我?”
“可笑!你投靠槐牧,可曾想過死在溫紹手中的孫將軍?你們不是師徒嗎?啊?”
程將軍臉色淡淡地看著他:“就是因為念著師父的在天之靈,才會想要反抗。”
“我是孤兒,是師父看我可憐,將我帶回來,賞我一口飯吃,大恩大德,從不敢忘記。”
“此番不是背叛,是為民請願。”
“不過我很清楚,以陛下獨斷的性子,無論多少人請願,你都可以視而不見,殺之泄憤。所以我才要換個強硬的方式。”
“同時——也為這世道,換一個賢明的君主。”
荊嵐州怒極反笑:“好!很好!朕倒要看看你要以什麼手段來換了朕!”
“給我拿下!”
荊嵐州衝著身後的侍衛們一聲令下,冷冽道。
“是……”侍衛統領剛剛應答了一聲,突然脖子一涼,溫熱的液體從血管中爭先恐後地湧出,他下意識地用手堵住,向後看去,隻看見一張平平無奇的臉,沒有絲毫印象。
他想說些什麼,但喉嚨被割破,隻能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嚇嚇”聲,隨後便無力地倒在地上。
鮮血流淌在深色的地上,濃厚的味道充斥著人們的鼻腔。
“好久不見,荊嵐州。”溫紹右手還握著寶劍,左手在臉頰側邊一摸,將麵具撕了下來。
露出那張因為偽裝太久,三年未曾見光的麵容,缺乏陽光的滋養,略微有些發白。
但一點也不影響他的氣勢與帥氣。
荊嵐州怔了一瞬,又去看“溫紹”。
“溫紹”亦在臉邊一摸,扯下一張人皮麵具,麵具下,是一張陌生的臉龐。
溫紹打暈了侍衛之一,混了進來,為的就是等這一刻。
他提著劍,刺向荊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