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魔教這一動手,就將眾人的緊張情緒壓到極點,甚至江湖上已經有人下注,猜測下一個受害勢力是誰。
溫紹看著這些勢力傳遞而來的試探、交好或求饒信件,挑了挑眉。
不由想黑暗勢力就是好。
如果原身身在正道,他為了保全正道名聲,為了抵禦外麵的輿論,做什麼都要三思後行,那真是束手束腳。
哪像現在,身為魔教,又是這個世界的武力巔峰,哪怕在外人看來是毫無理由地滅殺了一個門派,眾人先想的不是譴責,而是該如何讓溫紹放過自己。
真舒坦。
衣衫襤褸的葉柳被壓入魔教的暗牢,這裏有著化不開地濃鬱死氣,混雜著葉柳身上未愈合的傷口的血腥味,讓他心裏十分發慌。
好不容易熬過了又一次月圓之夜,葉柳對溫紹手中掌握的功法的渴望直線上升,當初能認出他的身份,找到沈幻桃這個突破點,完全是靠著他標誌性的白發。對於他的其他信息,他知之甚少,如何能安插人進去,又能在短時間內打入他們內部呢?
時間必須要短。
否則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撐過下一次月圓之夜。
正一籌莫展之時,魔教的人倒是率先闖進日月山莊的大門。這是葉柳第一次直麵溫紹。
帶著邪性的目光的白發青年,肆意張揚,他居高臨下,像看螻蟻一樣看著他們。
事實上,他也確實有這個本事。
日月山莊曾盛極一時,現在卻已逐漸衰敗,身為正道之首的萬裏山莊尚且不能自救,何況是他們呢?
魔教的人拿著冰冷的武器,闖進山莊,他們隻能奮起反抗,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拚死掙紮。
身邊的人一個接一個倒下,但奇怪的是,和他對戰的人並沒有殺他,而是直接廢除他的武功。
丹田碎裂的痛苦,一點也不亞於月圓時的錐心刺骨,葉柳跌倒在地,痛得幾乎失聲。
他無力地看著至親一個接一個倒下、看著虛弱的父親在最後一刻問道:
“為什麼……”
白發青年一雙鳳眼微挑:“這得問你的寶貝兒子了。”
父親向他這邊看了一眼,但是葉柳已經淚眼朦朧,看不清那是怎樣的神情。
是痛恨嗎?
葉柳行屍走肉一般被帶回魔教暗牢,不知過了多久,靈魂才回到軀殼。
“這得問你的寶貝兒子了。”
葉柳想起溫紹說的這句話。
他和溫紹唯一的交集,就是沈幻桃。
當時和沈幻桃不歡而散,加上快到月圓,他怕在人前失態,就匆忙離開。
難道是她記恨自己,回到魔教向溫紹揭發自己?
除去這個可能,葉柳根本想不到溫紹滅門的其他理由,畢竟就連他的心腹,也一直以為,他是對沈幻桃起了想法,才會自導自演一出戲。
“魔教教主,我要見魔教教主!”葉柳掙紮著爬起來,雙手扶住欄杆,嘶啞地吼道。
“教主豈是你說見就能見的?給老子安分一點!”負責看守的人凶神惡煞,拿著鞭子對葉柳威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