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兩指粗的鞭子寒光凜凜,威懾十足,葉柳卻一點也不虛。
“你告訴魔教教主,我手裏有他想要的東西,能救他命的東西,他一定會來見我,你去、你去說啊!耽誤了你有幾條命賠啊!”
那人被他說得不爽,一鞭子抽在他扒拉著欄杆的手上。
不能殺,他還不能打嗎?進了暗牢還敢這麼囂張,是多了幾條命嗎?
“行,老子去,你要是敢騙老子,你就完了!”
“啊!”葉柳縮回手,那手背上已經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他慘叫出聲,等緩過來時,那人已經不見了影子。
他慢慢地靠著牆邊坐著,任由心中的恨意翻滾。
他在恨誰?
是殺他滿門的溫紹、是背叛他的沈幻桃,還是剛才打他的魔教人?
他不知道。
他隻知道,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交出那本禁忌功法,來換取沈幻桃。
他的丹田已經廢了,連內力都沒有,曾經困擾他的月圓之痛,以一種最慘痛的方式離他而去。
什麼功法,對如今的他來說,都失去了誘惑。
因此他要以這沒用的東西,來換取對沈幻桃的處置權。
“你找本座?”溫紹慢悠悠地來到暗牢,他那頭雪白的發絲,在這陰暗的牢中,竟顯出幾分高不可攀。
葉柳連忙從地上爬起來,近乎癲狂地說出自己的目的。
溫紹挑了挑眉:“哦?你要以那本功法作為交換條件,得到沈幻桃的處置權。”
“沒錯。”葉柳點了點頭,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就算你再愛她,對於你的生命來說,哪個重要?魔教教主,你總不會是那麼拎不清的人吧?”
溫紹:……
這男主怎麼到現在還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喜歡沈幻桃呢?
他是不是腦子缺根筋啊?
“你說的,是這東西嗎?”
溫紹從袖中拿出一卷書,封麵太過熟悉,導致葉柳瞳孔一縮:“你……”
“你是不是忘了,現在整個日月山莊都是本教主的,還差你一本功法?”溫紹諷刺道。
“我……”葉柳失魂落魄,癱坐在地上。
“不過呢,”溫紹畫風一轉,“本教主會很快將沈幻桃給你送來,希望你們兩個可以‘相親相愛’地生活在一起。”
……
近了、近了,沈幻桃看著隱約的城池,心中的喜悅幾乎要溢了出來。
時隔幾個月,她再次回到這裏,意氣風發地駕馬離開,狼狽不堪地騎馬而歸。幾個月的時間,她經曆了人生的大起大落。
她自己都難以想象,她到底是怎樣從那麼遙遠的地方,孤身啟程回到京城的。
整整三個月,一路上有太多艱辛,大到被搶劫,小到馬兒不知為何抽搐,將她從馬背上狠狠摔下來。
沈幻桃渾身髒汙,臉蛋黑漆漆的看不出原本的顏色,身上臭味熏天。
這一路上,她終於學會了要避免自己的外貌所帶給自己的麻煩。
近了、又近了。
沈幻桃看著那城池,鞭子再次拍了一下馬屁股,大腿被磨得生疼,但遠遠不及她心中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