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要茬架(3 / 3)

眼波流轉間,楚河對上她的目光,手中鎏金小扇輕搖了三下。

楚河相信以她的聰慧,自然明白自己的意思。

杏園。

陸淮安在下了早朝後最喜歡來楚河這坐坐。

今日他有些疲憊地揉著眉心,說:“此番動作已敲打婁氏一族,如今邊境流寇頻繁,孤總要派兵去鎮壓。”

楚河知道他想詢問自己的意見。

她捧著一卷書,也不曾從書中抬起頭來,口中還含著半粒杏仁,打著哈哈,“老子雖然戲演得逼真了些,臉麵可以不要了些,但你也不能連南疆的朝政軍事也來問我啊!”

她又抬起頭來,朝他擠著眼,“還不如這話本子好看呢。你也別忘了,老子跟你再好,也還是楚國人。”

陸淮安輕笑一聲,骨節分明的手指碰了碰楚河的頭。

“當數你最詭計多端。”

楚河立馬不樂意了,她聽得出這不是什麼好詞。於是氣哄哄地摔了話本子,將頭扭向一邊。

“陸淮安!該你哄老子了!這做君主的,需得恩威並施才行。”她狡黠一笑。

陸淮安湊上前來,聲音低沉而誘人,“那孤可要雨露均沾了。”楚河看到他俊美的容顏在她麵前不斷放大,一時間不由看癡了。

這不是她第一次仔細描摹他的樣貌了。俊美的麵貌,冷峻的線條,一雙眼眸中似映進了點點山河,時而又深如幽潭。一雙英眉會不由皺起,眉眼如畫,薄唇緊抿,如同被造物主細細雕刻出來一般。

楚河覺得陸淮安最像南疆廣闊疆域上自由翱翔的鷹,他有雄才偉略,又能力挽狂瀾。也是他的鐵腕手段,三年內將支離破碎,分權嚴重的南疆又一次統一。

陸淮安湊上來後便沒有了動作,他的目光直直地撞進楚河的眼眸裏,似笑非笑道:“楚河,孤其實不怕你,也不怪你有私心。”

楚河渾身一僵,隨即更粲然笑開。她學著婁安嫻的樣子,低低地說了句,“楚河不敢。”

她心中暗嘲,陸淮安這一局唱得妙。明裏找自己幫忙演戲,暗裏一箭雙雕,敲打了兩個人。

不過,楚河有何不敢?

夜半三更。

楚河偷偷從杏園溜了出去,她雖然沒有陸淮安一般深厚的內力,輕功倒是頂尖的。幼時學武時,隻想著打不過便溜,輕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而實打實地挽出一朵漂亮的劍花卻成了問題。

待她去時,婁安嫻早早便等在了那裏。她安安靜靜地站著,也不左右尋人,也不怕是楚河設的圈套。晚風卷起她的裙裾,溫婉端莊。

楚河一身玄色袍子,笑盈盈地向她湊近。兩人的影子躲在桃李樹下,像極了偷情的情人。

不過楚河對於陸淮安是斷袖還可以捧腹大笑,而若是婁安嫻真是看上了自己,她卻無話可說。楚河對自己的美貌還是很有自信的。

楚河揚了揚頭。

說真的,婁安嫻像是從未思量過這些事,大方地打趣出聲,“現在隻是有些怕皇子再大喊出聲,這次倒真是撇不清關係了。”

白日裏為他,現如今為己。楚河低低笑著,未曾先開口說話。

自古先提條件之人,也都落了下風。

而今晚的婁安嫻卻是一語驚人,她說:“皇子身邊的丫頭,我倒是認得幾分,像是我多年前楚國的小妹。”

“小妹?寧呆兒?”楚河暗自震驚。她身邊親近之人必定是做過一番調查,寧呆兒雖做事滑稽,但絕不至粗魯。

她是楚河母親心腹之女,這些年來也是忠心耿耿。在楚河受人刁難時候,也是她替楚河出頭。

寧呆兒一條銀鞭使得極好,在元德三年的那場大火中,也正是她替楚河抗住了飛落的火柱,如今左肩仍有猙獰的疤痕。

楚河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無論是因為母親,還是因為寧呆兒自己。

現如今,婁安嫻這般說著,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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