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要茬架(2 / 3)

她正仰頭感受春光爛漫之時,身後亦步亦趨跟著的寧呆兒,卻早已黑透了臉。

初春南疆宮裏的小路修得極為漂亮,雖不及大楚的錦簇繁盛,但也別有一番味道。幾株新栽的桃樹後,隱約有一位佳人的倩影。雖不是北方佳人遺世獨立的脫俗之美,卻端莊文雅又帶了幾分俏皮。寧呆兒在後麵提醒楚河,那便是婁安嫻。讓楚河沒想到的是,婁安嫻並未帶許多侍從,她一身鵝黃色襦裙,戴著麵紗,像極了豆蔻年華的女子。

她款款走來,並未設防,楚河卻小人之心地揣測她定是有備而來。

隨著婁安嫻蓮步向前,楚河抿著唇角,一連向後退去。見周圍並沒有多少人,便大吼大叫著,“來人啊,來人啊,皇後要茬架啦!”

這一吼,驚動了樹上棲息的鳥,也惹得遠處的太監宮女向這邊聚來。

楚河仍沒覺得有何不妥,一把鎏金小扇前後左右地指著,拽出來一直躲在我身後的寧呆兒,繼續喊著:“不是說好的要跑嗎?快跑啊!”

半天沒有得到回音。寧呆兒大概是覺得太過丟臉,一直低頭捂臉不說話,若不是怕把楚河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裏,她大概已經腳下生風。

如今聽到楚河的指令,更是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楚河暗罵她不講義氣,也轉頭要跑,結果一頭撞進了一個寬大的胸膛,然後順勢被人攬在身後。

玄色的繡著五爪金龍的龍袍,周身陰鷙的氣息,她不用抬頭也該知道來人是誰。

楚河也覺得有點丟人了,左推右推掙紮著離開了陸淮安幾步,她還不想同他的關係如此暴露在眾人麵前。

陸淮安挑眉,好笑地望著楚河。

楚河尷尬地摸摸鼻頭。

大概也能想象到麵紗下婁安嫻一張黑透了的臉,這時陸淮安極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孤的皇後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細細算來,楚河同婁安嫻並無什麼大的恩怨。楚河向後挪了幾步,盡力把自己藏起來,像是掩耳盜鈴一般,因為挑起這場鬧劇的人畢竟是她自己。

茬架?楚河當然知道她不是來茬架的,自己一個高她一尺之人,三腳貓的功夫也是會一些了,婁安嫻自然不會傻到這種地步。

楚河隨口便胡謅理由地大喊,雖然有損顏麵,不過相較於陸淮安後宮裏這些視名節如性命的女子背地裏使的手段,她真是不及萬分之一。

婁安嫻很快便鎮定下來,她欠了欠身子,先是問安。而後不慌不亂地答道:“臣妾聽聞楚皇子棋藝甚佳,特邀來切磋一番。”她摘下頭頂的麵紗,莞爾,“許是通傳的丫頭口舌不清晰,讓皇子誤會了罷。”

棋藝甚佳?楚河的臭棋簍子陸淮安是領教過了,不過聽到她誇自己,雖是推脫之詞,卻也舒服,便沒有拆她台的意願。

楚河把局鋪好,權等一代戲骨陸淮安上場。

彼時百花爭豔,真真是爭奇鬥豔,鬧得一園春意。

陸淮安的眼眸中閃過一絲不屑,看到楚河小小抖擻了一番,卻也願意玩下去。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婁安嫻,“單論棋藝也罷,若是國丈有何見解要同楚皇子交流,不如到孤的朝堂上去說。”

陸淮安的語氣越來越重,將問題扯到了朝政上去,尾音一轉,意味不明。

楚河看見婁安嫻的臉色泛白,有強撐下去的意思,她肩上擔當的是婁氏一族,不敢枉自動作。於是她恭恭敬敬地跪了下去,柔聲道:“安嫻不敢。”

陸淮安冷哼一聲,楚河見他微微昂起的頭顱,知道他心中定是有了對策。半數軍權落入外人手中,皇帝心中自然是忌憚的。陸淮安怕的不是他反,而是怕連年征戰的南疆再受不起一創。於是,也借了這個機會敲打婁氏一番。

楚河跟著他轉身離去,卻不免多回頭望了婁安嫻一眼。

這個端莊穩重的女子,或許能有些用處。

現在陸淮安要收她的權,要動她的地位,那自己又如何不能給她一條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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