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要茬架(1 / 3)

此後幾月,陸淮安很少去後宮留宿,倒是經常去杏園聽楚河瞎說幾句。養心殿的小太監們也都熟悉了楚河,往來幾次,看著陸淮安的臉色,不但不敢攆她,更是挑了最好的糕點備著。

後來有一日楚河問陸淮安為何那夜會在房簷上見到他愈漸放大的臉。陸淮安輕咳了一聲,才道:“隻是有趣,便過去看看。”

楚河顯然不相信,抓了他的衣袖不放,又踢又踹,一雙桃花眼使勁地瞪著陸淮安。

陸淮安最後實在被楚河折騰得無奈,甩開她緊抓不放的手,幽幽道:“沒想到大楚的皇子是這麼個潑皮無賴……”

“陸淮安!老子要和你拚命!”

於是後來南疆別苑裏流傳最多的就是楚皇子明罵暗罵陸淮安不是人的打油詩。

他對此不屑一顧,楚河冷哼一聲,教育他這叫以筆為劍。

陸淮安抿了唇角。

好久後,楚河又湊上來,俯在陸淮安耳邊,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淮安,你……你能不能教教我使劍?”

陸淮安在一摞奏章上圈了幾個紅圈,搖頭道:“這禦史大夫一年參的本子還是太少,若是換了楚河你這嘴皮子……”

他挑挑眉,笑得意味不明。

楚河爆喝一聲,向後提了他的劍,氣鼓鼓地離開。

半晌後哭喪著臉回來,一邊走一邊嘟囔,“好歹老子也是大楚皇子,怎麼也淪落到今天這個樣子。”

三月的柳枝垂於湖麵,漾起陣陣漣漪。南疆,終於有了點兒春的模樣。

今年桃杏開得早些,滿枝滿簇,紅粉若霞。

楚河本斜靠在美人榻上讀著兵書,卻聽得如雷般的砸門聲。她連忙放下書卷,嘴裏不停喊著“等等等等……”

寧呆兒進來時整個人都撲到了楚河懷中,她一張小臉憋得通紅,顯然是因為跑得太過急促。

楚河慢慢替她順著氣,寧呆兒連水都顧不上喝一口,大叫道:“主子!我們快逃吧!”

楚河先是一驚,想想這南疆之大倒也真沒有她的可去之處,不由苦笑道:“你這又是為何?”

寧呆兒露出極恐慌的神情,“婁安嫻那個女人要見您啊!”

婁安嫻?楚河自然是不會忘的,她辛辛苦苦耍了一眾嘴皮子,連蒙帶搶來的七葉霧蓮也就是進了這個女人的肚子。

楚河曾與她有過一次照麵,在陸淮安的壽辰上。那女人一身鳳袍端坐在大殿上,算不得是絕代美人,舉手投足間卻是恰到好處的雍容華貴。

她對外稱病,當天也是常捂胸蹙眉。不過一國之鳳儀,又怎會是一個弱女子。

婁安嫻的父親手握朝中一半兵權,陸淮安這些年雖有收權,不過其母家勢力的確不容小覷。

“不必跑。”楚河悠悠坐下,吩咐寧呆兒把她的一頭墨發高高束起,“我倒也想見見她。”

楚河猜測是宮中的流言蜚語傳進了她的耳朵裏,楚河倒不擔心她會對自己怎樣,反而怕那女人見自己之後妒忌她的美貌。

楚河挑了挑眉,唇畔勾出一個淺淺的弧度,“就是美就是好看,又如何算得上是我的過錯?”

透過銅鏡,楚河隱約看見了身後寧呆兒笑得很開心。楚河別扭地別過頭去,全當不見她的神情,自然驕傲。

其實,楚河有如此自信去見她,也是有原因的。

其一,她畢竟是楚國的皇子,雖被囚於南疆,最基本的禮節婁安嫻還是要守的,婁安嫻不敢做出太過的事情。

其二,若婁安嫻真有些許聰慧,也不會相信陸淮安會是個斷袖。這點楚河十分滿意,她時常在想陸淮安在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是個斷袖後,是什麼個模樣。

其三,男女有別,楚河畢竟不是南疆人,若婁安嫻敢與自己走得過近,也難保朝中不會傳出婁氏一族有意接近大楚的閑話。由此一來,陸淮安收回兵權更有了確切的理由。

桃杏枝頭鬧,楚河手中輕搖著鎏金扇,大步走去。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