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票(3 / 3)

楚河決定不先拋下他開溜,衝著前麵的一群魁梧漢子就打了過去。她學武不精,而眼前又是一等一的高手,幾個回合還沒打完,就被人從後麵一棍子敲暈了。

楚河在閉上眼前的時候,隱約聽到了句。

“老大,這兩個人是賣人肉,還是賣到清風樓?”

當頭一句爆喝,“你是沒長好腦子嗎?若不是看著這兩個人實在太好看了,你老大我至於冒著這麼大風險直接在胭脂樓裏劫人嗎?還賣人肉,真不知道怎麼說你……”

等楚河慢慢醒來時,腦後還有陣陣劇痛。陸淮安側在她身邊,眼神落在她身上,有種說不出的溫和。

“這是在哪?”楚河剛開口時,嗓子微微幹澀。她感覺到顛簸,他們應該是被丟在了什麼車上,然後拉到一個地方。

陸淮安倒是沒有回答她,隻是問:“楚兄為什麼不自己一人先跑,你的輕功完全可以……”陸淮安的聲音也因沒有進水而嘶啞,卻又很好聽。

“那多不仗義啊!”

陸淮安聽後有些詫異,隨後化作唇畔的一點笑。他從小在爾虞我詐中長大,見過一個人的背叛與諂媚,見過一個人最醜陋的嘴臉。他踏著無數人的鮮血走上了王位,還沒有人如楚河這般對過他。

陸淮安本來以為楚河會先逃走,然後自己暗衛會將自己救出去,或是等到體力恢複,自己殺出去。在回宮前遇見楚河,再聽她一頓瞎解釋,從此也不會有什麼過多的交集。

可是陸淮安一睜開眼,他的身側躺的就是被打暈了的楚河,她的一雙桃花眼此刻緊閉著,腦後有一塊帶血的傷疤。陸淮安暗暗放下心來,她應該是被打暈了,並無生命危險。他就這樣偏著頭,一直等到楚河醒來,問他這是在哪。

楚河的眼裏澄澈清明,幹淨純粹,陸淮安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心動,像是兩人初見時陰差陽錯吻在一起的那種感覺。可楚河卻是個堂堂正正的男人,陸淮安笑了,做一個無關國家,無關利益的兄弟也好。

“我們大約是被人賣了,還不是人肉票的那種。”楚河想起來她在暈倒之前,兩個人的對話。

“好像是要送到清風樓。清風樓你聽過沒有?裏麵有好多小倌的那種。”

陸淮安服下解藥後,體力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隻道:“無妨。”

馬車顛簸,加上楚河的傷還未大好,所以罵起人來也顯得有些底氣不足,“什麼叫無妨?老子可是個鐵骨錚錚的大男人,被賣到那種地方,這輩子可還怎麼娶一窩的娘子?”

陸淮安也樂意聽她滿口瞎說,可有人不樂意了,掀開頭頂的蓋子大喝道:“吵什麼吵啊,都給我老實點!”

楚河適時地閉了嘴。

半晌,入眼是一片花紅柳綠,紙醉金迷。不過清風樓不如胭脂樓名聲響,來往的人也都是清一色的男色。

陸淮安和楚河被捆成了粽子扔了進去,一個眉宇英氣的男子看見了他們,剛才那個自稱老大的人立馬點頭哈腰,一臉諂媚地說道:“主子,這票可是兄弟們從胭脂樓綁回來的,不是一般的貨色。”

那人眼中眸色漸深,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緊緊盯著陸淮安,然後擺了擺手叫那人下去。自稱老大的人還有些鬱悶,沒有賞賜也就罷了,怎麼連話也不說幾句,難道主子自己看上這票貨了?他小聲嘟囔,讓楚河聽見了全部,頓時嚇得一激靈。

門剛剛關上,陸淮安眼底的戲謔更加濃重。楚河哪看見了這些,一下撲到那眉宇英氣的人身上,大叫:“我不知道你是何方大俠,你可千萬不能看上我兄弟,他體弱,還有傳染病,你不能碰他,千萬不能碰他!”

楚河做出赴死的決定,左右自己也是個女人,那人若是個斷袖的話,那麼斷然是不會碰她的,“你要做什麼朝我來啊!我比我兄弟美多了,比他好看多了!”

當她用盡力氣,吼完這句話後,腦後更加疼,也沒心思去觀察身邊二人的反應。

陸淮安眼中震驚多了兩分,另一個人眼中玩味多了兩分。

然後楚河揉了揉眼睛,她看見了什麼?

眉宇英氣,渾身殺伐之氣的人,應該就是清風樓幕後的主子,竟然單膝朝陸淮安跪下,恭敬地開口,“不知陛下要來,婁世原有失遠迎。”

他完全把剛才很激動很激動的楚河晾在了一邊。

陸淮安自己掙開了束縛,長身而立,居高臨下地望著婁世原,隻是笑,微微冷笑,“愛卿平身。不知愛卿竟有此雅趣,暗地裏弄了這麼個清風樓。”

“臣不敢。”婁世原萬萬沒想到自家手下竟然把皇帝綁來了,此刻他哪裏敢起身,跪在地上有苦說不出。

楚河見到這番情景,心裏也想明白了,她裝不出震驚的樣子,平靜得不像往常。

陸淮安暫時沒有理婁世原,而是替楚河解開了繩子,扶她起來,想道歉,又從來沒有道過歉,不知道該怎麼說,又不知該從何開口。他是一代殺伐果決的帝王,還是當著自己的臣子麵前,最後隻是低低說了句,“對不住。”

“沒關係。”完全聽不出任何語調,“我們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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