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綁票(1 / 3)

南疆,胭脂樓。

凡是紙醉金迷之地,皆有紈絝貴家子弟,還有千金買醉,借酒消愁之人。撲麵而來的胭脂水粉氣味混雜在濃鬱的酒氣裏,在逐漸安靜下去的南疆街頭,更是分外惹人注目。因為向來青樓都是國家收稅的主要地方,而楚河也打聽過了,這胭脂樓上麵有官府罩著,因此開得更加明目張膽。

距離胭脂樓還有一段路,遙遙的就有花娘倚門迎客,“二位公子,今晚倒來得巧了,我家頭牌胭脂姑娘正為眾人撫琴呢!”

陸淮安的臉一下子就黑了下去,也明白過來楚河將帶他去什麼地方。他停下腳步,將裝作若無其事的楚河一把揪了回來,陰沉的聲音響起,“怎麼?楚弟不打算為為兄解釋一下嗎?”

到現在陸淮安這家夥還不忘占她便宜。楚河輕咳了一聲,想扯開話題,又發現他們之間可以聊的東西竟然少得可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隻好強裝鎮定,想著怎麼也要將陸淮安騙進去才算大功告成啊!楚河清了清嗓子,說:“淮兄,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這胭脂樓你又沒有來過,如何知道它真正的好處?”

陸淮安不為所動,不僅是自己不想去那種世俗之地,也怕毀了兄長的清譽。

楚河不由分說,拽起陸淮安的袖子就要進去。可陸淮安打小習武,哪裏像楚河這個半吊子,是以拽了半天也是原地不動。門口的花娘都看得有些奇怪了,明明看見兩個人並肩前來,這一會子卻遲遲不見影子了。

“你去不去?!”楚河咬牙切齒地問。

“不去!”陸淮安相當堅決。

“去不去?!”

“不去!”

“去不去?!”

……

撕扯半天後,楚河終於拿出了殺手鐧,“你要是再不隨我進去,信不信我喊了!”

“你喊什麼?”陸淮安有點摸不著頭腦。可下一秒,當他反應過來時,立馬捂住了楚河的嘴,讓她剩下的幾個字都生生憋在了喉嚨裏。

“來人呐,南疆七……”

陸淮安有些頭疼地看著楚河,見四周沒人小聲問道:“喂,楚河,你當真是大楚送來我南疆的質子嗎?我瞅你這個樣子,分明是被人半路上掉了包一樣。”陸淮安指指胭脂樓,“好好的一個皇家子弟,也不會拐著朋友來這種地方啊。”

楚河大笑卻沒有回答,搖著剛買來的一把鎏金扇子走了進去。陸淮安跟在後麵,默默祈禱不要被人認出來。

胭脂樓內,入眼一片靡靡之色。陸淮安拽住楚河,遠遠坐下。一杯茶水還未倒完,一旁立刻有花娘圍了上來,一個接過茶壺替他繼續倒下去,一個直接半依半偎地倒進了陸淮安懷裏。本應是酥酥麻麻的春風得意,陸淮安卻直接起身,向另一邊的空座走過去。楚河頗為風流地搖了搖扇子,朝被冷拒的姑娘們溫和一笑,留下些碎銀子,便去找陸淮安了。

此刻的陸淮安麵色不善,渾然不是初見時候偽裝出來傳聞中陸淮遠的清高,而是周身陰翳,隨時都會傷人的模樣。

“難道淮兄你怕女色?也不對啊,男人都應該喜歡這樣溫婉的姑娘啊。”楚河摟過一邊的花娘,笑道。

陸淮安不屑地別過頭去,“庸脂俗粉。”

楚河含在嘴裏的半口茶水差點噴了出去,笑得前仰後合,連連拍著陸淮安的肩膀,“是我誤會了,是我誤會了。原來是這些姑娘們入不了你的眼啊!”楚河瞥了一眼陸淮安的正經樣子,想了一會子,起身去招呼老鴇,“淮兄,待會兒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算是真正的出塵美人。”

陸淮安皺了下眉,終於還是沒有阻止楚河,他忽然想看看這人能搞出什麼新花樣。

其實楚河心裏也沒底,她隻是剛剛進來的時候聽說了這胭脂樓的頭牌胭脂姑娘。花娘說正撫琴的是胭脂姑娘,楚河聽琴音嫋嫋,不絕於耳,頗有幾分超脫凡塵的意味,想來胭脂本人也該是不染世俗之人,隻是不幸流落到了這風塵之地。

所以楚河此時此刻正搖著一把鎏金扇子,從袖中掏出一錠黃金,推到老鴇手裏,戲謔著開口,“本公子想見胭脂一麵,不為過吧?”

誰料老鴇竟掂了掂手中黃金的質量,不悅地皺了眉,撿著話來說,讓眼前這個衣著富貴的公子明白自己的意思,“想來這位公子怕是沒有來過胭脂樓吧,且不說胭脂是我們胭脂樓的頭牌,不能是隨意就可以見的。公子這份心意,媽媽自然領了,要不讓我們百媚姑娘代為伺候一下,也是……”

她才說了幾句,楚河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倒不是說她小氣,可出宮一趟,將錢都砸在了這種風月之地,那自己與那些紈絝子弟又有什麼區別?她低著頭想了想,唯一的區別可能就是她是個女的。可一個女子好好的來逛什麼窯子?

楚河回頭瞅了一眼獨自煩惱喝茶的陸淮安,忽然就狠了心,又推出五錠黃金,“麻煩媽媽了,見胭脂姑娘一麵。”樓上的琴聲纏綿悱惻,細聽卻又有悲戚之感,“本公子倒是想見見是何等女子能撫出如此琴聲。”

老鴇見了黃金,自然笑開了眼,“來來來公子,媽媽我這就帶您去!”

“等等,我還有一個朋友。”

其實說見一麵,也不過是隔著一個屏風,遠遠地望著胭脂撫琴,具體容貌看不大清,單從身段評說,已經是一等一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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