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生活是最高的藝術,藝術是生活的升華(境界)(3 / 3)

古人說,“痛飲酒,熟讀《離騷》,乃可以為名士。”我不飲酒,成不了名士,但是,成為一個茶客還是可以的。搞不好,哪天開個茶館,做個賣茶翁,也挺好。像周作人說的:“喝茶當於瓦屋紙窗之下,清泉綠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飲,得半日之閑,可抵十年的塵夢。”如此清雅我學不來,但和兩三朋友共飲,聊點八卦,談點緋聞,還是可以眼的。

因此,我想經銷茶葉的心思也越發明顯,這大約是盛世之兆,因為人們常說,“亂世喝酒,盛世品茶”。連我這樣的漂泊無依人物都能喝茶了,大約這時代還是不錯的。

“喝茶之後,再去繼續各人的勝業,無論為名為利,都無不可,但偶然的片刻優遊乃斷不可少。”這還是周作人的話,喝茶之後,再去追尋,或會多得一份自在與自信。而且,我終於明白,生活才是最高的藝術,如果能將生活過好,那才是藝術的最高境界。

那麼,你呢?關於茶,有著怎樣的情迷,亦或又有著怎樣的遐思?不妨說給我們聽聽!

第七節 生命中的端午節

當我想起,往屋簷下插艾草是端午節時,已經多日之後了,看來,我有必要回家過一次端午節了。

陳保才

五月節就是端午節。

清少納言在《枕草子》中說,節日是沒有趕得上五月節的了。這一天,菖蒲和艾的香氣,和在一塊兒,是很有意思的。上自宮禁裏邊,下至微不足道的民家,都競爭著在自己家裏盡多地插上菖蒲,到處都是一簇簇的,真是很少有,在別的節日裏是見不到的。

記憶中的端午節亦如此。早上掛艾蒿,家家屋簷下都插著這種據說能夠防止蟲害的艾蒿,其熱鬧的盛況,不亞於三月三逢會上的集市。

兒時的端午節是與勞作連在一起的。那天,父親在田裏勞作,或軋場,或割下一片麥子,攤平,鋪整,作為打場的空地。母親在家蒸、煎、烹、煮,早早地將午飯做好,我們一等放學,便被派去喊父親;而餓得不行的我們巴不得早點開飯,所以對於喊父親吃飯這樣的差使,當然是很樂意的了。

許是為了祈祝麥子的豐收吧,端午節這一天的吃食往往特別豐盛,有魚,肉,蒜苔,馬鈴薯,此外,幾乎家家都要炸些油餅、油糕或油餃。有一年,大約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吧,我們家頭一回沒有炸任何吃物,作為孩子的我們一整天都感到很失落。直到晚上,鄰家大娘給我們送來了一笊籬油糕油餅,我們才重又變得活躍。現在想來,那時的民風還是很淳樸的。

到了晚上,我們往往都睡著了,勞作了一天的母親會把我們喊醒,用酒火給我們擦額頭,耳朵,據說是為了驅趕什麼蟲往耳朵裏鑽。母親的這一做法讓我記憶深刻,許多年後,我還能清楚地記得酒火在碗裏燃燒時所發出的那淡藍火光。

後來,我長大了,像許多人一樣,節日觀念越來越淡。不僅如此,出於對文學的過度迷戀,長大後的我漸漸害怕過一切熱鬧的日子,包括端午節。

大學時代的端午節往往以聚餐的形式出現,有寢室聚餐,情侶套餐,置身其間,聽著男女學生吆五喝六地劃拳行令,談笑風生,往往更襯托出我的孤單。每每這時,我就會想起兒時的端午節,那淳樸的一去不返的民風,那端午節所特有的母親做的糖糕(一種三角形的年糕,裏麵放著很多紅糖)和煮蒜瓣,是我生命中至今不能忘懷的部分。

畢業後,在小城呆了八個月,便辭職跑去上海,以為隻是去尋找夢想,沒想到夢想後麵還有陷阱,接二連三地失業,換工作,最後,我又從上海到了深圳,整整十年,異鄉的生活。如你所知,在這些漂泊的日子,生存不易,哪有心思去過端午節呢,而關於故鄉,許多時候,也隻在殘留的記憶裏閃現一下——我掐指一算,我已經有十年沒有過端午節了。

前幾日,請朋友吃飯,點了艾餅。由此敘到了艾草,我忽然想起以前割艾草往屋簷下插的事,不過,我居然忘記了是九月九還是端午了,這讓我震驚,因為我對故鄉的記憶已經這麼模糊了。而當我想起,往屋簷下插艾草是端午節時,已經多日之後了,看來,我有必要回家過一次端午節了。

第八節 微信不隻是通信這點事

就如王晶說的,隻要他想潛規則,每天都有機會。

陳保才

朋友在專欄裏寫了篇微博勾搭,他說,越來越多的流氓在微博上公開“約X”,關於這個X,他始終不敢打出來,或許他這是修辭手法,或許他是真不敢寫,因為我印象中他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人,內斂含蓄。但我就不同了,作為一個專欄作家,我不寫木子美、毛利、暖小團那樣的性話題,但敏感話題還是可以涉及的,要不,讀者也不願意啊。

所以,我今天就打算寫寫微信約炮。

事情是這樣的:某天,我讓朋友把她的同事的電話給我,她說你直接加他飛信吧。因為N年前注冊過飛信,覺得它是沒前途的舊玩意,而微信正流行,我說,不是微信嗎?朋友說,飛信是工作用具,微信是約炮工具。我說,啊,不會吧?她說,“你太out了吧,現在約泡都是用微信!”我說,我沒約炮嘛,所以不知道。朋友說,“我不約泡也下了啊!”於是,為了不OUT,我立即下載了一個微信,左鼓搗右鼓搗,終於順利完成。

於是,那天下午我就完全在體驗微信了。最好玩的是,你不用打字了,直接定位,搜索,搖一搖,就知道誰在同一瞬間和你一起搖了手機;查找一下,就知道誰就坐在你的身邊;微信一下子把世界拉近了,近到那個人就在你身邊,這真是太好玩了。而且,我認識的幾個金融界高端人士,QQ上不露麵的,都在微信上,讓人感歎。

更好玩的是那種感覺。那天晚上,我剛好去了南山後海,無聊之中就點開了“身邊的人”,發現身邊的人都特別有意思,比如,他們的簽名,“我95後,你懂的”、“四十歲以下的,免擾”;還有,“征男友過周末陪吃陪逛本人身高166體重122”;微信上的人比QQ上的人更直接,大膽,100米,200米……距離顯示,讓你心跳,似乎那個人就在你身邊。打了幾個招呼,很快就有了回應,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對麵那個美女可能就是微信上的這個人——隻是,距離太近,反而尷尬,所以,我總是關鍵時刻下線。

那晚從南山到羅湖,橫跨大半個深圳,所到之處,各種誘惑,真實,新鮮,如果你夠勇敢,你隨時都可以赴約,但我是個保守的人,何況我早已心有所愛,對此類幻想並無興趣。

不過,總的感覺,微信搭訕是容易的,朋友說的微信約炮是真實的,隻要你勇敢,你隨時都可以,就如王晶說的,隻要他想潛規則,每天都有機會。

寫到這,不禁想起第一財經周刊上的一篇報道,“微信不隻是通信這點事”——微信確實不隻通信這一點事,它還可以約炮。

第九節 怎樣敲開一隻椰子殼?

怎奈愛情不是椰子,不夠堅固,禁不住誘惑,有時候隻要一絲縫隙它都會爆裂,脆弱的愛情啊!

陳保才

三八婦女節那天,我陪歌妮去人人樂買了一隻椰子。

放了兩天也沒吃。2月10日下午,侄女來做客,吃完晚飯,我在書房,就聽到客廳哐當哐當地響,隻聽“咋不開不砸了”這樣的話,我說別砸了待會我幫你砸,可哐當之聲依然繼續。等我出來的時候,椰子已經被倒出來了。剩下一個大椰殼了。歌妮說想煲椰子雞湯的,所以想敲開裏麵的肉。但敲不開。我接過刀,敲了幾下,也很難敲開。見這麼複雜,歌妮拿起來就要仍,被舍不得的我攔了下來。

我想試下,便發微博:怎樣才能敲開椰殼,誰有高招妙法?之後便忙去了。

9點多時,忽然興起,上百度想看看別人都是怎麼敲的,百度知道說,“把椰子放在砧板上,拿刀背在椰子的硬殼上敲幾下,裂開了,就用小刀起肉;用錘子敲開,或幹脆將椰子敲在地上,直至裂開為止,用小刀小心的將椰子肉剝下來就可;把喝完汁的椰子放在硬地上,一邊轉動一邊用錘子敲擊,把椰子殼敲裂後,用一字螺絲刀慢慢撬開,撬得好得話,可以把整個椰肉完整地撬出來……”仿佛找到靈丹妙藥,拿起刀和椰子,便左敲右打起來。

拿出砧板,放地上,邊敲邊轉,尋找裂紋,敲了半天也沒反應,直到我發現刀把都變形了,我才意識到,自己搞錯了。人家說用刀背,我卻用刀背,損壞了刀把,不劃算。於是,改用刀背沿著已經有的小孔用力敲打,終於敲開了一個小口,慢慢地居然也敲碎了一小塊殼,太小了,無法吃到椰肉。此時,歌妮走過來,將椰子放進袋子,在地板上猛摔了幾下,差不多摔開了。拿出勺子,想挖著吃的,但椰肉太硬了,侄女和歌妮都挖不動,有點失落,我隻好鼓舞他們,同時告訴他們怎麼挖,他們顯然缺乏耐心,眼看著又要浪費,我隻好記多吃點。但椰肉和殼貼得太緊了,很費力,也很難挖到。

記得,08年我去三亞也買回過椰子,雖然難敲,但挖下去似乎是容易的,椰肉也軟,今天的椰肉卻如此堅固,讓我陌生。百度知道上說,“一般椰汁好喝的椰肉就不好吃,椰肉好吃的椰汁就不好喝。”我們這隻椰子液汁不好喝椰肉也不好吃,真無語。

最過火的是太費力,吃著太累,放眼客廳,全是迸飛的碎椰殼,吃得滿手都是,歌妮和侄女早不肯再吃,我強吃了一些,也實在堅持不住,隻好扔掉。然後,打掃衛生,收拾殘局,收拾停當居然都十點多了。

一定是有什麼好方法我沒找到?要不然怎麼會如此辛苦呢?

不過,也深深地體會到,椰肉和椰殼真貼得緊,除非用大錘猛敲砸爛,否則都很難分開。忍不住就想:如果愛情也能這麼堅固,世間是不是就少了許多悲劇?怎奈愛情不是椰子,不夠堅固,禁不住誘惑,有時候隻要一絲縫隙它都會爆裂,脆弱的愛情啊!

第十節 住到魯迅的房間裏

神遊魯迅故居後,我最大的感覺倒不是魯迅故居的設計,而是那種格調和感覺!

陳保才

最近常跟房地產開發商們打交道,去看了幾次房子,我覺得有必要把上海魯迅的故居寫下來,讓大家了解一下,那個年代的房子可以有多好,多有水準。

魯迅的這處故居位於虹口區山陰路132弄大陸新村9號,是由大陸銀行上海信托部投資,於民國20年(1931年)落成的紅色磚木結構的三層新式裏弄房屋,整體看上去給人一種很整潔的感覺,雖然附近鄰居很多,但也還算清靜,不至於影響彼此間的休息。你甚至可以看到旁邊的院落和他們的園子,以及對樓的情景。魯迅的這個房屋占地78平方米,建築麵積222.72平方米,要不是內樓梯占的地方多,還算相當寬敞的。

魯迅故居的客廳在一樓,裏麵放著八仙桌,有5張椅子,西北牆角有1個雙層餐具櫥,東牆放著衣帽架,靠南窗是1台縫紉機。從這裏沿著東牆,往北走,上二樓,前間是魯迅的臥室兼書齋,東麵是鐵床,沿西牆放著大衣櫃、茶幾、2把藤椅和1個鏡台,靠北牆放有1個五鬥櫥,南窗下是書桌,魯迅平日裏就在這裏讀書、寫作。

二樓的後間是個貯藏室,放有很多的木箱,箱子裏裝著許多工具和醫藥。我不知道衛生間在哪,大概是在二樓吧,好像是靠著東邊。三樓前間有個小陽台,中間是魯迅愛子海嬰跟保姆的臥室,除1張大床外基本沒有別的東西,室內陳設簡單。後麵那間是魯迅的客房,據說曾經成功地掩蔽過瞿秋白、馮雪峰等共產黨人,裏麵雖有臥具、桌椅和書櫥,但都比較簡單。

現在再來看這幢房子,住的應該算是很舒服。我覺得魯迅選的這個房子很有眼光,譬如那小院子,院牆和門樓是用紅磚砌的,院裏栽有樹木,種有花草,進到裏麵就給人一種很幽靜的感覺。再譬如窗戶,都比較大,無論一樓、二樓、三樓都是靠南的,可以看天、聽風,下麵又是自家院子,也能望望別的景物,估計魯迅累了也會俯望一會吧。客廳、臥室、海嬰的房間都是寬闊的,小貯藏間和客房則相對較小。現在想來魯迅當年住在這也挺有趣的,每天爬樓梯對他來說也是一種鍛煉吧,因為據說他很少去專門鍛煉。

而我們現代常見的普通住房,就隻是一個普通的樓層,裏麵雖有主臥、次臥等分別,但都是在一個層麵上,畢竟少了點登高的感覺。我們為什麼不可以設計成三層的呢?如果能建成魯迅故居的那種樣式就更好了。我想如果有開發商能夠開發這種小樓給普通階層住的話,肯定會大受歡迎。

參照魯迅的房子,再看我們今天的房子,不免覺得有點寒酸和貧乏,除了別墅,普通人的房子都是格子間,小火柴盒,高層,小也就罷了,關鍵是戶型設計上太缺乏想象力了。統一的瓷磚,統一的廚衛設計,統一的牆壁,除了品牌名不一樣,格局與構造基本差不多。更要命的是,現在的房子為什麼就沒情感了呢?無論你去哪裏,無論什麼樣的房間,看著都是一樣的冷冰冰,即使別墅,也似乎缺少了詩情畫意。

而魯迅故居,為什麼就那麼有感覺呢?神遊魯迅故居後,我最大的感覺倒不是魯迅故居的設計,而是那種格調和感覺,雖然也是普通的居民樓,但那種整體感覺卻新鮮而別致,充滿了靈氣與家的感覺,即使放到現在也依然洋氣,洋氣中還夾雜著古典的氣息,這種氣度的房子到哪裏去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