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詞安不是已經猜到了嗎。”沈硯道,“滄溟太過無趣,我又是個閑不住的人,所以就到這來了。”

這個理由很牽強,但放在沈硯身上竟合乎情理。

他毫無破綻的身份,任何人去查都查不出有何錯處,如此大手筆隻是為了玩樂。沈硯的身份隻能是滄溟最權貴的貴公子。

如此有權有勢且頑劣的貴公子,茶詞安想不到是誰。在他的了解裏,滄溟是三國裏最神秘,最強大的國家。滄溟的太子乃是比國王更有威嚴的青年領袖,滄溟所有的貴公子都以此為榜樣,從不會懈怠,這才至滄溟越來越強大。

而沈硯這樣的,聞所未聞。

沈硯躲開他懷疑的目光:“我想,我們可以成為盟友。”

茶詞安不信這世上有白掉的餡餅:“你想要什麼?”

沈硯傾身,手背輕輕的觸碰茶詞安的臉:“你。”

天氣又冷了,從鮮香閣一出來,就讓冷風吹了一臉。

言風給茶詞安批上大氅,疑惑的問了一句:“主子,你和姓沈的打起來了嗎?”

茶詞安不解的看著他。言風指了指自己的臉:“這塊紅了。”

茶詞安不說話。

言風逐漸驚悚,並且憤怒。

他怒氣衝衝的拔出刀,想衝到前麵去找沈硯報仇:“姓沈的居然敢打主子!看我不半夜套他麻袋揍死他丫的!”

還在雅閣時,沈硯的氣息噴灑在臉上。茶詞安突然發覺,唯一幾次貼這麼近的人,都是沈硯。

他對沈硯總比別人多幾分真性情,不知緣由的。

臉上傳來輕微的觸感,茶詞安輕輕後退,避開沈硯的手。

可能是沈硯在他心中的形象已經差的不能再差了,即使如此孟浪的行為,他竟沒覺得生氣。

沈硯收回手,低沉的笑:“詞安不會當真了吧?”

“我隻是相比北崎,更喜歡民風淳樸的東淩,畢竟我們和東淩的關係非常不錯。”

茶詞安喝了一口茶,入口時才發現已經冰冷了。腦子緩慢的轉動幾下,思索沈硯話語的真實性。

自從懷疑沈硯的身份後,淩二探查了幾個月,終是找到了蛛絲馬跡。與推理吻合,正指滄溟。

淩二也去滄溟探查過,發現有過這麼一個人的蹤跡,卻查不出倒地是誰。不過這些消息就夠了。

東淩資產豐富,與滄溟多有貿易往來,沈硯願意幫助東淩也算有依據……

茶詞安思索一陣,打算暫時按兵不動。

言風提著刀在跑,嘴裏罵罵咧咧,誓死要砍了沈硯那個孟浪子。茶詞安掃他一眼:“站住,閉嘴。”

言風立馬停下,閉上嘴,隻是神色依然憤怒。

兩名黑衣人從暗處走出來,站在茶詞安身後。

言風漲紅的臉掃視他們兩眼,確認過身份後沒再搭理,繼續緊跟著茶詞安。

淩五在街道邊看見幾人,立馬過來迎接:“怎麼樣?”

言風搖了搖頭。

淩五詫異的看向茶詞安:“主子,此人不能留!”

那兩名黑衣人正是為殺沈硯而來的。正是繼淩三淩四後前來保護茶詞安的。

而現在,他們兩個隻是極少數的時候跟著茶詞安做暗衛,大多時候都是跟著淩五。

茶詞安道:“沈硯是滄溟貴族,殺了他對我們無意義,反而會與滄溟交惡。”

淩五垂頭,退至一邊,主子的計劃,他們隻要遵從就好。況且滄溟不願與東淩結盟,也未偏向北崎,就是一位沉默寡言的中立者。若是為此將滄溟推向北崎,這是對東淩毀滅性的打擊。

街道尾端,宥禮環顧四周,確定沒有那兩道氣息後偏到沈硯耳邊道:“主子,他們沒跟上來。”

沈硯勾起一抹笑容:“哪裏冷硬心腸了,明明心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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