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三皇子的外祖端跪著,控訴太子的無能。

“數萬斤軍糧,均是太子的大意,造成如今的場麵!先是先太傅薛仁禮倒賣軍糧,再是太子軍糧被劫!皆能體現太子的無能!”

“許皇後坐擁後宮多年,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許家氏族近幾年表麵清廉,暗地裏卻富可敵國!臣懷疑,許皇後和太子利用皇上所給予的權力,與薛仁禮合謀,一同倒賣軍糧!”

“太子執著兵權,為區區一所軍營,屢次找尋三皇子麻煩。前日,太子更是對自己軍營裏的部下下令,不得傳授三皇子經驗,不得與三皇子的軍營有來往。北崎將士,本該一心,因為太子一意孤行,強行將北崎將士據為己有!”

“皇上!臣擔心呐!太祖皇帝就是因為寵溺皇子,給予大權,怎料那皇子野心勃勃,竟將國庫的銀錢暗中取走,用於招兵買馬,企圖謀反!”

“住口!”一名花白頭發的雙目赤紅,胡須顫抖,“你竟敢汙蔑太子謀反!我看你才是想謀反吧!”

“太子乃一國儲君,又是北崎的將軍,想要軍營有何不可!三皇子本是文臣,太子心覺他管理不了軍營,有心曆練三皇子,到你口中竟成了小人之徑?你當真是髒心爛肺!”

“我許氏一族雖能力不強,卻是書香門第!張良,你信口雌黃,真不怕皇上降你的罪嗎!”

張丞相怒極反笑:“許閣老,你認為我沒有證據會公然在大殿上喧嘩嗎?”

許閣老身體微顫,眼中的堅定開始渙散。慢慢的,顫動的身體反而平靜下來了,比以往幾年都要放鬆。

他是兩朝元老,是看著皇帝長大的人,他的女兒是皇後,他的外孫是太子。他是皇親國戚,本該傲立群雄,卻幾十年如一日的居於人下!

他數次請入丞相之位,無一次成功!

皇帝不許他登入那個位置,許閣老明白,可是他不甘心。自己已是耳順之年,活不長了。他等不到皇帝駕崩,等不了外孫繼位!

他想要權力,可此路不通。他隻好轉頭追尋財富。

他自以為手眼通天,能瞞天過海。

卻仍是竹籃打水,一念之差。

許閣老靜靜的站至一邊,張良一點點道出自己查到的罪證,徹底翻了許氏的屋頂。

皇帝震怒,派大理寺徹查。許閣老暫被押入大牢。

僅僅半天時間,朝廷天翻地覆。

許閣老靠坐在牆邊,他想過會有這一天,但沒想到會這麼快,快的讓人連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太子邁著沉重的步子進入大牢,身上穿的還是早上的朝服。

意氣風發的外孫頭一次這樣失魂落魄,許閣老突覺愧疚:“小博啊,是外祖錯了。薛仁禮是我門生,他做的事我都知道,外祖卑微多年,想硬氣一會,上了賊船。當外祖想下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外祖不會連累你,也不會連累你母親。外祖會認罪,”許閣老渾濁的眼球裏滾出一滴淚水,“隻求……隻求小博清明的時候給外祖燒一張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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