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營很大,遠處士兵訓練的喊叫聲震耳欲聾。
衛禦是三皇子的從軍營裏找出來的侍衛,對軍營有很大的感情,加上他懶得和兩個弱雞一道,腳下越走越快,很快便到了最前麵,轉了個角不見蹤影。
巡邏的人在營帳中穿梭,沉重的鎧甲發出沉悶的聲音。
等人走遠後,沈硯打開手中的扇子,風流倜儻的扇風:“詞安最近在忙什麼?好久沒在東街見到你了。”
又是一隊巡邏的人攔在前麵,茶詞安停下腳步。沈硯就在他左邊,兩人手臂幾乎要碰到。
茶詞安往右邊移了一步,言風緊接著挪到他的左側後方,眼神雖是目視前方,但幾人都知道這是在防著誰。
沈硯輕笑:“詞安這麼警惕作甚?我有那麼可怕麼。”
巡邏隊帶起一陣灰塵,茶詞安眯了眯眼睛,閉著嘴不想說話。
太子的謀士不多,僅有的幾個都是戰場上的將軍,嚴格意義上沈硯是呼延博唯一一個謀士。
軍事是呼延博的主場,他們不用在這個方麵爭。因為就算茶詞安和四皇子忙活了幾個月,他們那方的將軍仍不如呼延博的二分之一。
所以四皇子這一方在招武官時,沈硯則帶領著太子的人打入了文官部門。
兩方人馬就像是各占一方的獅子,前期占領空地,後期再爭奪對方的地盤。
空氣中的灰塵已經消散,茶詞安緩緩開口:“沈公子,我們不熟,不必表現的這樣親近。”
說完,茶詞安朝前走去。北崎的軍營平常不能進,這是他第一次進來。他需要知道北崎的訓練方式,以及他們的作戰能力,好為東淩傳遞消息。
身後,沈硯舌尖抵了抵牙齒。
宥禮手握緊刀把:“主子!他竟敢這麼跟你說話,我去把他殺了!”
沈硯及時攔住宥禮:“宥禮啊,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不要衝動,況且你不覺得他很有趣嗎。”
聽到最後一句,宥禮瞬間收好情緒,根據多年的經驗來看,主子很喜歡這個人,這人不能殺。
雖然知道主子喜歡,但是他不理解,粗聲的說:“不覺得,而且他很無禮。”
沈硯這次是真笑了:“居然有一天是你說別人無禮。”
訓練地越來越近,四處都是赤著上身的人行走。他們臉上都是輕鬆,很少見到他們有疲憊。
茶詞安站在看台上,放眼望去,巨大的練習場裏全是身強體壯的兵。他們的身材高大,是東淩比不上的。
“我們的兵厲害吧。”周聞海不知何時也到了看台上,正驕傲的看著流汗的人們,“他們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他們自小就在馬背上長大,弓箭長槍,打獵放羊,無所不能。在這裏他們是北崎的好兒郎,上了戰場他們就是北崎最尖銳的刀,能瞬間捅破城牆。”
看到看台上的周聞海,訓練的士兵更加熱情高漲,用力揮舞手中的兵器:“殺殺殺……”
震耳欲聾的聲音讓蒙蔽了茶詞安的眼睛,那一瞬間他仿佛看到了刀山血海,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絕望的人。
“再等兩年,我們就能站在東淩的皇宮門前,迎接我們的君王入住新都!”
周聞海高舉雙手:“東淩那群隻知談笑風生的廢物,終將成為我北崎的刀下亡魂!”
底下的士兵的也跟著高聲呼喊:“周將軍!周將軍!踏破東淩,北崎萬歲!”
周聞海滿意的點點頭,滿臉笑意的看向茶詞安:“我北崎將士就是強悍!茶公子你說是吧?”
“茶公子?你可是身體不舒服?”
眼前的血海漸漸褪去,茶詞安抬起頭,認真的記住周聞海這張笑臉:“抱歉將軍,剛剛被震撼住了,沒聽到你說了什麼。”
聞言周聞海笑容更大:“沒關係。見到我的兵,被震撼住很正常,要不我再帶你四處逛逛?”
茶詞安笑起來:“好啊。”
等兩人走後,台下訓練的人開始竊竊私語:“剛剛將軍旁邊的小白臉是誰?”
“不知道,不會是將軍找的……”接話的那人擠眉弄眼,眼裏裝滿戲謔的笑。
對麵的人懂他的意思,也跟著戲謔起來,揉了揉下巴:“長的真是好看,看著身形也好看,雖然不是個女的,但忍久了,也不是不能將就。”
周圍人哈哈大笑起來。
“聽說東淩人都是這種,矮矮的,沒幾斤肉,還都長的這麼好看。”
“要是真的,到時候我也要試試男人的滋味。”
談話的內容越來越露骨,浪蕩的氣息吸引來周邊更多的人,最後所有人臉上都是不懷好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