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萬籟俱寂,街邊的店麵都關了門。漆黑的街道空無一人。

玩樂夠了的人醉醺醺的從紅袖閣出來,擺手告別揮舞著手絹的紅袖們,朝著街道暗處走去。

一隻黑貓懶洋洋的爬在房頂上,眼睛盯著對麵牆上的洞口。

那麵牆麵裝的是糧食。老鼠咬穿了牆壁,洞口成了它們的暗道,經常在半夜悄悄的進那裏麵偷糧食。

每晚黑貓都守在這裏,也每晚都有收獲。

灰黑色的老鼠如約而至,黑貓端正身體,匍匐在地,隻等老鼠走到最佳位置,它便可以一擊而中。

突然,一米外的街道傳來幾聲腳步聲,老鼠聽到後立馬頓住,不敢再探出頭。

緊接著一聲重物倒地,老鼠受到驚嚇,徹底退回去了。

黑貓氣極,跳到外麵去,看到一個人影吐著白沫倒地,還有一個人影消失在街尾。

倒在地上的人掙紮著伸出手,嘴裏發出嗬嗬的聲音,黑貓斯叫一聲,慌忙的跑開。

將軍府。

“將軍,陳述死了。”身穿鎧甲的年輕人說。

主座上正在擦刀的中年男人聞言一頓:“怎麼死的?”

“大理寺說是勞累過度後飲酒作樂導致心髒驟停所致。”

中年男人將刀放在刀架上,站起身:“可有查探過?”

“屬下派人去探查過,現場並沒有找到其他蹤跡,近一個月內陳述也沒有結仇,不過每晚都會去紅袖閣直到半夜才離去。總體來看並無他殺的痕跡。”說完,鎧甲年輕男人補充道,“對了,太子和四皇子的人都找過陳述,兩方人離去的時候臉色都不好。”

中年男人,也就是周聞海沉思了一會:“皇上身體愈發病重,兩位皇子應當是在拉攏陳述。”

“陳述官職不大,兩位殿下為何如此看中他?”

周聞海看向刀架上泛著寒光的刀,嘴角扯出一道冷冽笑:“北崎已備戰兩年,揮師南下指日可待,武將的投誠對皇子們極其重要。陳述能力不錯,是個做軍師的料子。要是能上戰場絕對是一方英雄,可惜啊。”

周聞海摸了摸刀,手指微微顫抖。北崎處於最北邊,一年中多為嚴寒,夏季還好,溫度適宜,一旦過了夏季,便是冷風凜冽。就如現在,中秋尚未過,天氣便開始寒冷起來。

嚴寒帶給北崎人們苦難,同時也帶給他們征戰的決心。北崎的男兒個個都身強體壯,軍營裏的將士們個個英勇好戰。

東南方的東淩國,占領著世上最富庶的土地,種著結的最多的稻穀,憑什麼!東淩的男兒都是廢物,北崎的一個女人他們都打不過,憑什麼能占領那片土地。

隻要等南下的物資備好。

周聞海再次拿起刀,淩空一劈。隻要等物資備好,北崎的大軍必一舉拿下東淩。

一道風吹過,言風搓了搓手臂,快步跟上前麵的茶詞安:“主子,這北崎天氣可真差。”

路邊的花草樹木還是綠色的,夏天還沒過完,居然就開始冷了。

“一年前你不就知道了嗎。”

一年多前剛來到北崎時,東淩還是春天,正風和日麗,溫暖舒適。沒想到到北崎後,就像是進了百年的冰窟,冷的駭人,一月之後才開始回暖的。

而現在,大概兩個月後就會徹底步入冬天了。

等這個冬天一過,北崎就該坐不住了。

前方一道高大的木門立著,門上設置了站崗台,有將士舉著長槍巡視周圍。

通過敞開的木門向裏看去,許多人光著半身,正在比武台上放肆大笑。

門口的侍衛攔住茶詞安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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