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聞海背著手,時不時對跟他鞠躬的人點頭示意。

“這就是軍械庫。”周聞海推開門,沉重的木門發出沉悶的聲音,放置在正中心的是把精美的橫刀:“你們看這刀,削鐵如泥,都是我北崎最厲害鐵匠煉出來的。”

沈硯接過手,仔細的打量了一會,也讚歎道:“是把好刀,不知是誰的?”

周聞海神秘的笑了笑,沒忍幾息便道:“自然是我的。”

茶詞安沒聽兩人互誇,轉身拿起手邊槍架上的長槍。這槍尖端帶有黑色的雜質,不是精品,而是普通士兵用的兵器。

東淩礦產豐富,厲害的鐵匠比比皆是,這等貨色,隻能和東淩的學徒比一比。

茶詞安隨意扔回槍架上,碰撞出輕微的聲音。

沈硯轉過頭:“詞安是不喜歡這把槍?”

茶詞安撣了撣袖子上不存在的灰塵:“我不喜歡打打殺殺,這些兵器殺死太重。”

周聞海嘴角嘲弄的勾了勾:“也是,茶公子一看就不是喜愛舞刀弄槍的人。”

沈硯還回刀:“逛的挺久了,也該回去和太子回稟一下,周將軍可有話要帶給太子?”

周聞海看了看茶詞安,見對方老神在在的站著,絲毫沒有要插話的意思。

沈硯眯了眯眼:“周將軍這是有話要單獨和茶公子說?”

周聞海瞬間回神:“沒有沒有,請沈公子轉告太子,周聞海必守護好軍營,守護好我北崎的江山!”

沈硯似是不滿意,沒再理會周聞海,而是對一旁放空的茶詞安道:“詞安,不走嗎?”

茶詞安點點頭:“走。”

馬車不能離軍營太近,都是停在兩公裏外的莊子上。

等兩人並肩走在土道路上時,茶詞安才從軍營裏收回了心思。

東淩國氣候溫和,土地肥沃,朝廷和百姓都隻重視糧食生產,多數時間都是在謀劃讓日子過得更好。

百年未有戰亂,讓東淩忽略了狼子野心的北崎,等在北崎的暗探傳出北崎會攻打東淩時,東淩瞬間慌了神。

年僅十八東淩太子穩住了朝堂,下出多條命令,開始招兵買馬,為戰爭做準備。

好在北崎糧食產量不豐,雖想進兵東淩,但空虛的國庫甚至支撐不起他們行軍的路途。

而北崎準備的這兩年,就是東淩強盛的關鍵。

今年已是第二年,銅錢幣一案打亂了北崎的節奏。薛仁禮製作了大量的假銅幣,買通了無數官兵,並和管糧倉的庫郎裏應外合,盜走了糧倉裏的半數糧食賣給同樣缺失米糧的滄溟國,從而換取真實的金銀。

薛仁禮的盜竊為東淩又爭取了一年時間。

望著後方熱鬧的軍營,沈硯歎息了一聲:“要不是薛仁禮,這些人都在去東淩的路上了吧。”

茶詞安也跟著回頭看去,瞭望台上燒著的火盆染紅了他的眼神:“沈公子這是感到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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