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場秋雨落下,氣溫開始降低。北崎國此時卻異常熱鬧。

朝廷十分重視這次秋收,不惜派遣數位官員去監管。

今年是豐收年,朝中上下都很高興,百姓們臉上卻沒了笑容。

收租的大櫃子一個一個的擺在村裏的大壩上,風霜滿麵的農民們捏緊手中的袋子,捏的黢黑的手指泛起白色。

“爺,今年為什麼也要交這麼多?”老漢嘴角扯著討好的笑,小心翼翼的靠近收租的官兵。

官兵一臉不耐煩:“怎麼,不願交?”

老漢擺著手,局促的扯著衣角:“不是……不是,隻是去年也交了六成,今年比去年還要高……我們……我們快吃不上飯了。”

去年的收成還算不錯,官兵收去了六成的田稅,每天碗裏隻摻一點米,多加些野菜糊糊,還能勉強活下去。可是今年七成五的田稅,是真的活不下去啊。

官兵一腳踹倒老漢,表情駭人:“不想交就全家去死!”

老漢顫巍巍的爬起來,在同村人的攙扶下離開了大壩。

大壩上,除了倒入櫃中米粒的碰撞聲,還有不知誰發出來的隱隱啜泣。

北崎皇坐在高堂上,笑容滿麵,戶部傳來消息,國庫豐盈,北崎軍隊踏平三國指日可待!

一本藍色書皮遞到茶詞安麵前:“這是北崎大小武官,詞安,你平和近人,去盡量說服他們加入我們的陣營。”

茶詞安接過書,裏麵記載了大大小小武官一百餘人。

茶詞安翻看了兩頁:“武官性子剛烈,有追求的,怕是不會答應我們的招安。”

呼延宇麵朝池塘,塘裏紅色的鯉魚擠做一團,焦急的爭搶那一點食物。

他從不是個眼光長遠的人,他無所謂北崎國土有多大,無所謂北崎人才是否充足,他隻要權力,隻有權力!

當年跪在地上學狗叫,趴在路上當馬騎的噩夢絕對不能再現,他要將所有欺辱過他的人全部踩在地上,也要讓那些人嚐嚐當時他所感受的滋味。

為此,他不惜一切。

“保持中立者,招安不成可不與理會,但若是想加入太子或者老三——”呼延宇咬緊後牙,神色凶狠,“殺!”

呼延宇轉過身:“官職小的,你可以直接動手,若是不好動手者,我自會安排。”

茶詞安無比恭敬:“是。”

藍皮書放在桌上,茶詞安坐在窗前,手指輕快的敲擊桌麵。言風從門外端來一碗甜品,坐到他的左邊:“主子今日心情好。”

茶詞安端起甜品,嚐了一口,甜味在口腔中蔓延:“呼延宇是個瘋子,自己的官員說殺就殺。”

聞言言風笑出聲:“這可真是個好消息。”

窗外吹起的風翻起書頁,茶詞安眯了眯眼:“讓淩六淩七注意北崎軍隊裏能力不錯有影響力的小人物們,整理一份名單給淩三,一個不留。”

屋頂上傳來一聲暗沉的聲音:“是。”

這段時間,文官事忙的多,許多武官卻沒什麼事。郊外日常訓練完後,一個個走進那滿香街的紅袖閣,一手挽著一個姑娘嬉笑著關上房門。

茶詞安身著白色長袍,還未走近門口,站置門外的老鴇便滿眼放光的迎了上來。

老鴇拉長音調,暗戳戳的往茶詞安身上靠:“俏公子,可是來玩樂的?來紅袖閣就對了!紅袖閣的姑娘們可個個都是絕色,保證你樂上眉梢。”

言風眼疾手快的拉開老鴇,隔在兩人中間,眼睛裏滿是警告。

老鴇悻悻的朝言風笑了笑,手還是不死心的去拽茶詞安,讓言風一掌拍下。

老鴇生氣的盯著言風的背影:“來找樂子帶什麼侍衛!還一帶兩個!”

紅袖閣的金紅牌匾是滿香街最大的牌匾,據說花了大價錢。五顏六色的絲帶掛在牌匾上方,風一吹,如仙子在翩翩起舞。

茶詞安踏進大門,周圍的姑娘們紛紛高興的撲過來,言風心提到了嗓子眼,生怕有不要臉的庸脂俗粉玷汙了他家公子,緊緊的護著茶詞安,幾乎是半環著他上的樓。

身後跟著他們的一個侍衛抽了抽嘴角,羨慕的看著受歡迎的茶詞安。

樓裏黏黏膩膩的聲音很多,男女們親密的坐在一處,或是直接擁抱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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