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不動聲色地穿過賭場大堂,他的眼神在人群中快速掃視,在確認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後,他施施然地走出了飯店,融入了外麵的世界。

張濤回到家後,回想起這次踩點的順利,心中既慶幸又有一絲隱憂。時間就像無情的江水,匆匆流逝,短短幾天便一閃而過。四月二十七日這一天,陽光似乎都帶著幾分沉重。張濤特意路過中央飯店,眼前的景象讓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冷峻。曾經熱鬧非凡的飯店如今大門緊閉,不再接待任何賓客。門口,開始有小鬼子站崗,他們手持長槍,那黑洞洞的槍口仿佛在向每一個路過的人示威,眼神中透著殘忍與警惕。透過飯店的大門,可以清晰地看到裏麵有巡邏隊在有條不紊地走動,那整齊劃一的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這片土地的傷痛之上。

飯店裏還有不少工人在忙碌地幹活,他們在為小鬼子籌備那所謂的慶典。

五顏六色的裝飾在工人手中逐漸成型,然而這些本應象征著歡樂的物品,在此時此地卻顯得如此刺眼和荒誕,它們是侵略者醜惡嘴臉的偽裝,是對這片土地尊嚴的褻瀆。

飯店樓頂的旗杆上,那膏藥旗和偽滿洲龍旗在風中肆意地飄揚,如同兩把利刃,刺痛著每一個有良知的國人的心,那是民族恥辱的標誌,是被奴役的象征。

張濤不動聲色地來到飯店斜對麵的茶樓。這座茶樓在戰火中也顯得有些破敗,牆壁上有著歲月和戰爭留下的斑駁痕跡。他沿著有些搖晃的樓梯緩緩而上,來到二樓靠窗的位置,尋了個空座坐下。

他點了一壺茶,茶香嫋嫋升起,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凝重。他一邊看似悠閑地品著茶,一邊目不轉睛地觀察著飯店的情況。他的眼神深邃而銳利,仿佛要透過那飯店的表象,看穿敵人的一切部署。

此時,他心中已經暗暗下定決心,無論有多大的危險,今晚都要再夜探飯店,為了心中那反抗侵略、恢複家園的信念。

夜幕降臨,整個城市被黑暗籠罩,仿佛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喪服。淩晨一點,萬籟俱寂,張濤在自己的秘密居所早已收拾妥當。他穿上特製的橡膠緊身衣,這套緊身衣是他精心準備的,材質堅韌又具有良好的柔韌性,能夠幫助他在狹窄的空間中行動自如,同時減少與周圍環境摩擦產生的聲響。他仔細地伸展著胳膊和腿,檢查每一個部位,確保周身沒有任何可能勾掛的地方,任何一個小的疏忽都可能在這危險的行動中釀成大禍。

一切準備就緒後,張濤如同一隻夜行的靈貓,輕車熟路地朝著上次下井的地方奔去。在黑暗的掩護下,他很快來到了目的地,熟練地掀開井蓋,毫不猶豫地順著井壁爬了下去。

井下的空氣潮濕而沉悶,彌漫著一股腐臭的味道,但張濤早已習慣。他在這狹窄的管道中一路爬行,憑借著記憶和出色的方向感,朝著主管道和飯店管道交彙的豎井前進。

當他終於來到豎井處,打開手電,燈光在黑暗中顯得有些微弱。在手電燈光的映照下,他看到飯店管道的管口處被一道鐵柵欄封住了。這鐵柵欄看上去十分堅固,顯然是小鬼子為了防止有人從這裏潛入而設置的障礙。

張濤眉頭緊鎖,他知道這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但他沒有絲毫退縮的念頭。他小心翼翼地靠近管口,仔細觀察著鐵柵欄的構造,試圖找到突破的方法。

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一番細致的查看,張濤還真發現了破綻。這鐵柵欄是一個和管口直徑差不多大小的鐵圈,裏麵焊上了一根根粗壯的鋼筋,然後用鐵釺狠狠地楔進管道壁,以此將鐵圈卡死在管道裏。

張濤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他伸出手,緊緊抓住鐵圈,集中精神,心念一動。那看似堅固無比的鐵柵欄竟緩緩消失,被他收進了自己特殊的空間裏。

解決了鐵柵欄的問題後,張濤繼續沿著管道往裏爬。管道內的空間愈發狹窄,四周的管壁上還不時有水珠滲出,滴在他的身上,冰冷刺骨。但他沒有絲毫猶豫,一心朝著目標前進。終於,他來到了後院的豎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