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恒凝著她,眼眸甚是認真,“我的初衷便是公主,若連公主安危都難以護住,權勢地位與我何幹?”

二人對視良久,薑若淩終是敗下陣來,收回視線,“你要跟就跟著,跟遠些,莫要被太後的人察覺。”

左恒見她答應,應了聲好。

時間定在三日後,次日消息便不脛而走,薑卓君遣人送來了信件,裏裏外外說的都是,希望她不要前去。

可已然答應的事,又哪裏做得了後悔?薑若淩隻道叫皇兄放心。

她思量許久,提前遣人好給薑懷盈送去了信,希望次日與之前去祭拜鈺妃。

不多時就收到了回信,薑懷盈答應了。

秋菊拿著信左右看,頗有些納悶,“她都這般對公主了,何必再找她同去看望鈺妃?”

青竹青咳了兩聲,叫她莫要再說,秋菊後知後覺的閉上嘴,小心打量了眼薑若淩的神情。

見她並無在意,才放下心去。

“公主還是太心軟了。”

左恒看後,並未多說什麼,將人圈在了懷裏。

*

“皇姐,我來遲了。”

薑懷盈的馬車落在長公主府門前,方下馬車,瞧見在門中等候的薑若淩,含笑道了聲。

“昨晚回信時,已經有些晚了,那些個商鋪早已關門,方才繞道前去買了的紙錢,這才晚了些,皇姐莫怪。”

薑若淩含笑搖頭,“不打緊,今日尚早,談不上晚,你與我同乘吧。”

薑懷盈應聲,叫侍從將買好的用具搬去了薑若淩馬車上。

薑若淩瞥了眼她馬車後,跟隨的十來人的仗隊,一個個眼神犀利,從形體能瞧出來,定然是經過了訓練的暗衛。

她似無意般,詢問薑懷盈,“這些人,也要一同前往嗎?”

薑懷盈解釋道:“這幾人不礙事,隻是防止途中遇到馬賊,帶著防身的,總歸是安全些。皇姐也是有心上人的,想來此番出行,左大人也派遣了不少人跟隨。”

她笑得曖昧,將這話重新扯到了薑若淩身上。

薑若淩頷首,“也是該多加注意,你倒是提醒我了,我明日出行,還得要左恒多派遣幾人同行。”

薑懷盈頓了一瞬,含笑道:“皇姐,明日前去珈藍寺,有景程全程護送,他自會安排妥當,哪裏還需要皇姐操心安危問題?”

薑若淩瞧著她,輕笑了聲,沒有再多說什麼,在青竹秋菊攙扶下上了馬車。

馬車駛過熱鬧的朱雀大街,徑直出了城門,四麵逐漸安靜下來,隻剩下不馬蹄車軸聲,以及馬夫的兩聲“駕”。

“懷盈可有與之商議何時成親?”薑若淩起先一直在假寐,倏然開口詢問。

薑懷盈頓了下,笑道:“還沒定下日子來,若是敲定了,我定會與皇姐說的。倒是明日前去珈藍寺,他道要為我求麵福牌,保佑我事事遂心。”

薑若淩睜開眸子,盯著她看了片刻,莞爾笑道:“看來你二人感情尚好,離成親也不遠了,就是不知我是否能喝上你二人的喜酒。”

她說這話時,一雙笑不達眼底的眸子凝著她。

薑懷盈笑說,“皇姐這是哪的話?你與我關係甚好,我成親那日,皇姐自是座上賓。”

薑若淩垂眸,目光落在她捏緊帕子的手上瞧了一瞬,默然收回了視線,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