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違反約定在先,薑國怕是不能再留你了,殿下,既日起,還是先行離開吧。”
薑若淩道,很直白的下了逐客令。
鍾長宴:“我自無意見,看來今日屬實是說錯了話,我也沒臉再留在這,隻得先一步離開了。”
“最後再道一句,祝願殿下與王妃,百年好合,永不分離。”
他說這話時,含笑看著薑若淩,像是帶著幾分挑釁意味。
並未給薑若淩留下去思忖話中深意的機會,他便起身離開。
徒留下幾人,薑若淩重新看向薑卓君,默然片刻後,才道:“皇兄想必也認為他是信口胡謅,隻是方才不方便明說,待會眾人麵前,還請皇兄與我一道解釋清楚,莫要叫人存疑,平添是非。”
薑卓君回望她一會,薄唇輕啟,不等他話說出口,就被薑若淩給截住話頭。
“皇兄,今日你與嫂嫂成婚大典,來的人哥各個身份不凡,若皇兄還想立足,就需慎重考慮我的話。”
薑卓君頷首。
薑若淩緩和了幾分語氣,“客人都在前院喝茶,皇兄這個做主子的,也該前去看望一番。”
她言外之意,是叫他先行離開,而後再單獨與餘景程說。
薑卓君視了眼餘景程,頷首,“你向來想得周到,此事旦憑你吩咐。”
待他離去,薑若淩才看向一直不曾開口的餘景程,隻見他撚著手裏的十八杍,不知在想什麼。
她上前坐下,望著他輕笑,“餘將軍,十八杍找齊了?”
餘景程撚動珠子的動作倏然停下,抬眸看向薑若淩,“此事應與長公主無關吧。”
薑若淩笑道:“確實,所以我不曾與誰說過,今日也獨是瞧見你一人,才隨口詢問了句。餘將軍也是個明事理的,今日之事,應當不會到處亂講,對嗎?”
餘景程哂笑,“公主這話何意?殿下方才並未否認,說明確有此事,我倒是不知,公主竟是這般水性楊花之人,處處留情,卻還要裝出一副對季鴻青情深意切模樣,將人耍的團團轉。這難道不都是你所為嗎?怎麼?這會知道怕外人提及了?”
薑若淩微蹙柳眉,忽而笑道:“餘將軍,你道本宮將人耍的團團轉,你難道不是被人耍的團團轉?本宮不是在請你閉嘴,是在告知你不得不閉嘴。你若真想將此事捅出去,本宮不會放過你的泠娘。”
她輕笑,神情篤定,“你會永遠見不到她,得不到她的原諒,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餘景程放在桌上的手倏然捏緊,額頭青筋暴起,一字一句都是自牙縫中擠出來,“你威脅我?”
薑若淩:“別把話說這麼難聽,餘將軍,相互合作罷了。”
他拍桌而起,冷笑道:“這裏沒有旁人,你說,你若是出點意外,聾了啞了,會如何?”
“皇兄可以證明,這裏如今隻有你我二人,除非你想效仿季鴻青,將自己也搭進去,與本宮同歸於盡。不然,你連累的不隻是你,還有你母親你妹妹,以及,你們餘家所有人。”
餘景程額頭青筋跳動的愈發劇烈,他猛的上前,扼製住薑若淩纖細的脖頸。
“不過是個野種,偷來的長公主虛位,不受帝王器重,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你信不信,我今日即便殺了你,帝王也不會真追究我的過錯。”
薑若淩並未有所掙紮,反而浮現幾分笑意,“你且試試,我若死了,你會不會後悔終身,生不如死!”
餘景程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幾分,手背青筋跳動,望著薑若淩痛苦模樣,他眼底染上幾分猩紅,腦海裏始終有個想法在瘋狂的叫囂。
隻要殺了她,泠娘就不用受誰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