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瞧鍾長宴模樣,就會發覺他與左恒眉眼有幾分相似。

前世今生,薑若淩府不曾去了解過左恒的過往,又或許是確實沒什麼好了解的。

左恒年幼時便出了宮,跟隨白叔一同習武,之後又被送入宮裏,他對大鍾的印象也並不深刻。

薑若淩打量是鍾長宴的同時,對方也在打量著她,目光在她與左恒之間流轉,似是在好奇什麼。

“早就聽聞長公主蕙質蘭心,之前一直不曾單獨相見,今日瞧見,當真叫人過目不忘,也無怪叫左大人心心念念。既是二人好事將成,我也該備上一份厚禮才是。”

薑若淩笑問:“殿下打算以何等身份備禮?”

鍾長宴微怔,看向左恒,見他神色如常,他若無其事輕笑兩聲,“公主何出此言,自是代表是整個大鍾,向公主和準駙馬致禮。”

薑若淩莞爾,“說來也是,是我問得多此一舉了,望殿下莫怪。”

鍾長宴含笑搖搖頭,撚著茶盞輕抿了一口,意味深長道:

“這又何妨,此番前來,又是能瞧見太後壽宴,又能見幾對佳人喜結連理,想來是我榮幸,就是不知,你二人婚事何時舉辦。”

薑若淩:“倒也不急,自是不能搶了大皇兄的風頭,需要等他婚事之後再辦。”

“大殿下啊……”鍾長宴若有深意的笑了笑。

“有何不對嗎?”

他搖頭,“沒有,就是知曉些趣事。”

聽出他話裏有話,薑若淩眼眸微動,不再多說什麼。

隻在與左恒一同離開後,才詢問左恒,“他之後有何打算?”

左恒搖搖頭,對此也並不清楚。

“看來他也並非完全信得過你,你需多留幾個心眼。”薑若淩叮囑。

左恒頷首,重新牽上了薑若淩的手,“路上行人多,公主跟緊我。”

踏著夜色歸來,遠遠就可見府前有一道身影,坐在輪椅上,很容易叫人辨認。

左恒握著薑若淩的手緊了幾分,“公主,先回府吧。”

薑若淩行了兩步,想到什麼,停住腳步,朝著季鴻青看去,黑暗中,他那雙眸子卻格外明亮,如星耀石般注視著她。

“你先進去,我有話想同他說。”薑若淩對左恒道。

左恒頓了一下,終究沒有違背她的意願,鬆開了緊握薑若淩的手,扣著薑若淩的後腦,在她唇瓣落下輕輕一吻,旁光朝著那處掃了眼,才抽身離去。

薑若淩暗自笑他幼稚,倒也沒多說什麼,不等她上前,季鴻青就滾著輪椅自行到她跟前。

“公主真的答應了?答應讓他做駙馬?”

很輕易的一句話,從他口中說出,卻像是千難萬險。

“本宮以為,此事人人皆知。”

薑若淩聲音清冷,“本宮並不想聽你說這些廢話,隻想問你一件事。”

季鴻青苦笑,“公主盡管問便是,季某定當知無不言。”

“你為何讓你親信刺殺餘景程?又為何越過本宮,與大皇兄相勾結?”

薑若淩並非非要從他這得到一個結果,隻是想聽聽他能說些什麼,以此來檢驗季鴻青如今的忠實程度,考慮這人是否還在掌控之中。

季鴻青留戀又貪婪的望著薑若淩,像是想將她的模樣篆刻在腦海裏,不肯移開視線。

像是吃了某種真言藥一般,季鴻青沒有絲毫猶豫,娓娓道來,“我想幫公主,但公主那陣子並不想見我,我便找上了大殿下。大殿下以為公主是並不喜餘景程,想借此除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