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淩緩過來了些,搖搖頭,“無礙。”
左恒自責又歉疚的望著她。
她問:“怎麼突然停下了?”
“人來人往,很是擁擠,我想牽著公主,以免被人群衝散。”
虹橋頂上架著數盞花燈,微弱燭光照耀下,左恒像是渡了柔光,又可見夜色中耳垂微紅。
薑若淩頷首,伸手主動牽上了左恒的手掌,左恒不可抑製的怔了一下,反握住她的手,不輕不重。
轉頭朝著熱鬧楚走去。
“公子,給身邊的姑娘買個花環吧。”
虹橋一側,年輕女子拎著花籃,對著經過的年輕男女吆喝。
左恒瞧見,牽著她朝著那處走去,“來一個。”
他掏了錢,從中挑了個粉色的花環,轉身戴在了薑若淩頭上。
薑若淩嗅到淡淡花香,抬手摸了摸,“這個色,會不會太嬌嫩了?”
左恒認真看了會,含笑道:“不及你嬌嫩,值得算是錦上添花。”
這話將賣花女子逗得輕笑,掩唇笑道:“二人真是恩愛,若是季大人與長公主同來,應當也是如此。
季大人可喜歡公主了,時常光顧我的生意,變著花樣討長公主歡心,我從未見過這般鍾情的男子。
隻是不知為何,他二人還是和離了。”
薑若淩第一次聽對自己不熟悉的人,提起她和季鴻青的事,頗覺有趣,沒有離開。
“如今他們二人和離,你生意豈不是冷淡了許多?”
賣花女子搖搖頭,“季大人給了我許多銀子,要我每日清早最新鮮的一批花,都要送去季府給他過目,然後再送去長公主府上。但無人通報,我也進不去,隻得送到府前做罷。”
薑若淩頓了下,轉頭看向左恒,左恒目視前方,餘光與她對上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撇開。
“不是我……”
他低聲說,卻顯得格外沒有威懾力。
薑若淩低笑了兩聲,沒再多說什麼。
經過樊樓,主廊身著清涼的女子揮著香帕,盈盈笑著,喚人入內玩樂。
薑若淩晚間出門少,今日瞧見,便覺得有意思,多瞧了兩眼地,她道:“去裏麵瞧瞧。”
左恒自是不多話,將人帶了進入,牽著薑若淩的手緊了幾分,看向路邊盯著她的人時,眼中帶著幾分警示意味。
樊樓流連的多是世家子弟,盛京有頭有臉的人物,見過左恒,又見他牽著這女子,心下自是了然女子是誰,不敢多看。
又覺她此番出來低調行事,沒有上前行禮,含笑頷首做禮。
薑若淩並未留意,目光被台上的翩翩起舞的身影吸引。
她並不少見宮廷樂舞,大都得體優雅,卻少見露著肚皮起舞的,身姿曼妙,軟若無骨。
左恒站到她跟前,擋住了她視線,“公主,我不好看嗎?”
薑若淩挑眉,“你也上去扭一個?”
左恒眼眸深沉幾分,一看就是沒往好的方麵想。
她隻得假裝沒開口,轉身看向別處,不經意的,與一人對視上。
那人穿過來往人群,朝著走來,用他們那邊的禮數,右手伸出中間三指,搭在左肩,彎腰道:“長公主萬安。”
薑若淩維持著端莊得體,欠身道:“殿下安好,在京中可還自在?”
“汴京樊樓果真有趣,吟詩作對、對酒言歡、集風花雪月於一體,真真叫人紙醉金迷,醉生夢死。”
薑若淩輕笑,“既然喜歡,那便多逗留幾日。”
鍾長宴大笑,“既是公主開口,在下自當聽從,不知在下可否邀請公主於樓上小坐?”
薑若淩是心中有些不喜,但礙於情麵,還是道:“那是自然。”
她察覺左恒牽著她的手緊了幾分,抬眸視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