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亦謙笑道:“本該早些來見皇姐的,奈何一直被事情絆住不得空,還請皇姐莫怪。”

薑若淩回應:“不礙事,平日裏不適有懷盈常來看望嗎?你二人乃是親兄妹,自是一條心。”

“皇姐這話說的不對,我們都是父皇的孩子,理當都是親的,都該一條心。”

薑若淩不知他這話深意,唇角含著笑,沒有說話。

薑亦謙道:“本來前段時間有空來的,但因為餘景程·出了事,我暗中在徹查這件事,耽誤了些時日。”

她來了興致,抬眸看向薑亦謙,“可知曉是何人所為?”

薑亦謙神色猶豫,像是不便說出口。

“不論是誰,你且說來聽聽就是。”

薑亦謙糾結了一會,才開口道:“原本是沒查到什麼的,但昨日有個意外發現,季鴻青的親信,與大皇兄有來往。”

他看了眼薑若淩的神色,又道:“我也不知此事皇姐知不知曉,我心中疑惑,又不好去找他們當麵詢問,所以想來皇姐這求證一二。”

薑若淩輕搖羅扇,好半天才道:“你可有證據?”

“聽餘景程道,盡管事發突然,但他擲出的武器,劃破了對方的衣角和小腿處,理應傷及筋骨,導致短時間內雖能行走,但步子會有微妙變化。

而昨日前去尋找大皇兄的人,左腿有些跛,但步伐很t快,是習武之人,與我一同撞見的,是禦史台的人,他道曾在季鴻青府上瞧見過那人。”

似是想到什麼,薑亦謙招手,身後的隨從送上一副畫卷,“我怕口說無憑,叫人將人像畫了下來。皇姐與季鴻青認識三載,沒準瞧見過此人。”

薑亦謙將畫卷敞開,呈現在了薑若淩跟前。

薑若淩確實認識畫卷中的男子,也確實是在季鴻青府上看到過,卻從不見他們二人交談什麼,可見確實是親信無疑。

她默默的盯著畫卷上的人看了幾眼,抬眸看向薑亦謙,“這幅畫,可否留給我?”

薑亦謙頷首:“皇姐要留,自然沒問題。”

薑若淩招手,青竹上前接下了畫卷,重新卷好,侍候在一側。

二人寒暄了一番,薑若淩留他用晚膳,他笑道待會駙馬要回來,就不打擾二人了,話說到這份上,薑若淩自是不好挽留,將人送了出去。

薑亦謙前腳剛走,後腳她正欲轉身進屋,就聽見身後有人喚自己。

她重新回首,就見左恒身騎高大駿馬而來,翻身下馬,將韁繩交給門侍,朝著她大跨步走來。

高大的身影籠罩著薑若淩的身軀,像是受到了庇護一般,完全占據。

“我好想你。”

左恒道。

薑若淩輕笑,“不是今早才見過?”

左恒目光灼灼,看模樣,應當是知曉了她今日進宮一事。

“父皇沒答應。”薑若淩別過頭不去看他如烈焰般炙熱的目光。

他低聲輕笑著,像是對這件事了如指掌。

“我以自己全部做擔保,他若不同意,解官令一早就該送到我手中了。”

薑若淩訝然看向他,“你這般確定他會答應?”

“他沒有別的選擇,隻要公主心中有我,我們便是命中注定,沒有例外。”

“若本宮心裏沒有你呢?”薑若淩很好奇。

前世便是如此,所以左恒的假設條件沒有成立,自然也沒有實現。

“若是沒有,我便是公主最虔誠的信徒,最鋒利的刀刃,最堅強的後盾,在背後默默的守著公主,生即始,死方終。”

薑若淩望著他看了許久,詢問:“左恒,你是不是知曉什麼?”

左恒滿是深情的眸子染上些許疑惑,“知曉什麼?”

她盯著左恒又看了好一會,搖搖頭。

聽他這番話,薑若淩還以為,左恒也如同季鴻青一般,知曉了前世之事。

畢竟他確實如他所說一般,前世默默的守著她,為她生,為她死。

她心下有些觸動,麵上卻不顯,隻道:“先進去吧。”

左恒跟隨她身側,做不經意般,指尖勾上了薑若淩的手,試探著握緊。

薑若淩微動,與之十指相扣在了一起。

左恒眼眸一滯,眼中笑意幾乎要溢出來。

“公主晚膳後可想去外麵走走?”

“好。”

他空閑的那隻手,尾指有些止不住的顫抖,那是過於欣喜的應激反應,他指甲掐了下指尖,壓下了心中泛起的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