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叫人找來了那種香,細細的品味,借著泠娘的描述,品出來其中滋味。
就好似這樣,就能與之感受同一片空氣,就好像泠娘能在他身邊一般。
他清醒時候知曉這是蠢事,若是瞧見別人如此,他定會笑話他,連帶著對自己也不例外。
可笑話歸笑話,每每細細想來,又覺得情難自控,真到了想念她的時候,根本不會思慮這麼多。
他就像個病入膏肓的癮君子,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一邊唾棄自己,一邊甘之如飴。
這種香料過於清淡,尋常世家女子不常用,因而他極少嗅到,今日忽而聞到,恍若隔世。
“公主,餘將軍帶到了。”
庭院敞亮,四下皆開著大窗,掛著輕紗帷幕遮擋光線,微風輕拂輕紗浮動,映得窗邊女子朦朧不可見。
薑若淩問聲朝著望來,對上了他的視線,瞧了眼他停止的撚十八杍的動作,輕笑:
“餘將軍,別來無恙。”
若是換做以前,聽她明顯客套,他竟然會嗤之以鼻,畢竟在幾日前他們才見過,而且這幾日他一直求見,是薑若淩不想見自己,將他拒之門外,又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
可餘景程沒之前的傲骨,他知道泠娘依傍薑若淩,對她的話基本上是言聽計從。
他不想惹泠娘不快,因而對著薑若淩收斂了以往性子。
薑若淩顯然並不肯善罷甘休,她神情散漫,有些輕挑輕笑:“將軍今日為何如此好說話?往日見了本宮都是冷眼相向。”
餘景程拱手,“之前是我多有得罪,還望長公主大人有大量,莫要與我一般計較。”
真是難得見他低頭認錯。
“將軍,道歉也要有誠意才是,你一點誠意沒有,讓本宮如何不與你計較?”
餘景程眉頭一蹙,聲音冷了幾分,“公主想如何?”
薑若淩低聲輕笑。
餘景程眉頭皺的更深了。
“你瞧瞧,你嘴巴一張一合,便算是道歉了,真讓你拿出點誠意來,就冷著一張臉。”薑若淩團扇掩麵,笑得嬌俏。
餘景程杵了一會,緩了語氣,“公主有何要求,盡管說便是,隻要是我能做到的都如公主所願。”
“這還差不多。”
薑若淩看向窗外,思忖了片刻,說道:“本宮也不為難你,懷盈與本宮自幼便有交情,她心悅你多年,本宮也是知曉的,但本宮卻不知你對她心意如何。”
餘景程聲音堅定:“我對泠娘的誠意,天地可鑒。”
她莞爾輕笑,“你口說無用,得用行動來證明。”
薑若淩不慌不忙,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悠悠道:“本宮記得泠娘曾為你求過一麵福牌,你也去替她求來。”
“要比她有誠意,從長公主府出去,一步一叩首,直到求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