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此事,薑懷盈紅著臉,垂著腦袋搖搖頭,“他……似是有些拘謹,對我很是敬重,至今不曾逾己,不曾提起過婚約一事。”
薑若淩有些意外的蹙眉,餘景程一向心直口快,對待感情之事更是恨不得立馬獻上一顆真心。
之前哪怕隻是他一廂情願的認為薑雲妍就是他要找的人,他也死心塌地的跟隨許久,什麼都依著她。
如今找到了能確認就是泠娘的人,餘景程反而收斂了許多,也不知究竟是如何想的。
薑若淩有些想不明白,但還是適時開口道:“你二人婚事還是需早些定下來,明日你叫他登門,我去與他說。”
薑懷盈:“如此……會不會不好?”
她輕笑:“沒什麼不好的,長姐如母,我來開口,又並非代表你的意思,順便敲打一下他對你究竟上不上心。”
薑懷盈羞赧一笑,“那就有勞皇姐上心了。”
“好了,莫要擔心,我總歸是為你好的。”
“我知曉了,皇姐。”
薑懷盈坐了一會,提出要早些回去,薑若淩叫秋菊前去相送。
她臨走前,朝著左恒瞧了眼,頗有幾分意味不明。
薑若淩唇角淡然的笑意掩了回去,將團扇放回了案桌上。
“不論從哪一方麵看,三殿下都沒有能壓過大殿下的勢頭,她想為三殿下謀出路,確實是天方夜譚。”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但也不是沒有可能。”
薑若淩抬眸看向他,笑問:“你想幫他?”
左恒:“聽公主的。”
她何嚐看不出左恒那點小心思,“你為何不喜歡薑卓君?”
自從上次為薑卓君與崔鶯鶯提供了機會交談後,那二人並未見有什麼矛盾,倒是左恒對薑卓君態度明顯改變。
明明協助薑卓君是最省時省力的事情,左恒如今卻動了想另助不相熟的薑亦謙的念頭。
左恒沒說話,隻是上前,將她圈在了懷中。
“此事本宮沒辦法由著你。”
*
餘景程跟隨青竹入長公主府,有種說不上來的情愫。
他以往從來沒來過長公主府,卻總覺得裏麵的一草一木都格外的熟悉。
就好似在何處見到過。
譬如遊廊邊簷下的作響的風鈴,院中栽種的繁茂的銀杏,以及荷花池中滿池的熒光蓮。
但那些記憶早已泛黃,記得並不清晰,隻是難掩心中燥熱不安,手中的十八杍不曾停下撚動。
他跟隨青竹入了前廳,甫一入內,就忽覺一陣清風拂麵,夾雜著幾分淡淡的白芷香氣。
勾起了他久遠的記憶。
這香味格外熟悉。
他清楚的記得,是有一次書信時,泠娘與之說她近來嗅到一種香料,名曰白芷,香氣清雅淡然,細細品來覺有回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