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淩已經許久沒有這般頭疼了,前世種種像是都在她腦海中回蕩了一遍。

今生命運好像都在幫助她一般,無形中季鴻青和關陽霽無一幸免。

左恒低頭,輕咬上了薑若淩雪白的肩頭,“公主,莫要出神。”

他兩側有虎牙,較其他齒尖鋒利,哪怕用力不重,一口咬上去,也覺一陣刺痛。

薑若淩痛得微蹙柳眉,推開他毛茸茸的腦袋,“你是狗麼?”

“我想讓公主隻看得見我。”

左恒騰出一隻原本禁錮在她腰間的手,捏著她兩腮,深情的目光望著那雙如琥珀般清澈又迷離的眸子。

能看見她眼中倒映出自己的模樣。

距離很近,近到薑若淩能清晰聽見他的心跳聲,能感覺到他噴薄的呼吸。

“本宮是長公主,不是你的私有物。”

她語氣嚴肅,在述說著事實。

“我知道。”

左恒將二人距離逐漸變小,“我是公主的私有物,所以,求公主多施舍些目光在我身上,求公主…多多憐愛。”

薑若淩一時呆愣,便被他掠奪了豔麗的紅唇。

她索性不再多想,闔上眸子,雙手攀上了他的脖頸。

馬車圍著皇城轉了幾圈,日沉西山時,才緩緩駛向了長公主府上。

她在左恒攙扶下下車,無力半倚在左恒懷中,瞧見了門前站著兩人。

一個是餘景程,還有一位是季鴻青的親信楊溫,亦是楊妤蓉的兄長,既然日後是一家人,這點麵子薑若淩還是給的。

他原與餘景程閑聊著什麼,察覺她來,當下快步迎上來。

“拜見長公主。”他拱手行禮。

薑若淩淡淡頷首,“何事?”

楊溫自袖中取出一封信,雙手呈上:“是季大人手寫了一封書信,說是要務必交到您手上。”

薑若淩微微蹙眉,餘光視了青竹一眼,青竹識趣上前接下了信件。

“還有別的事嗎?楊大人。”

“……沒了。”

他儼然還想說什麼,正當猶豫,聽到薑若淩詢問,察覺她並不想多交談,又將想說的話咽了回去,側身開道。

薑若淩無視他,任由著左恒攙扶著進門,想到什麼,停下了腳步,回頭朝著餘景程看去。

“餘將軍所來為何?”

餘景程以往時常對之惡語相向,如今因著薑懷盈的緣由,倒是對她收斂了許多。

拱手道:“三公主擔心長公主因季鴻青一事傷心,托我前來看望。”

薑若淩笑道:“你看也看了,本宮並無大礙,請回。”

她抬步要走,又聽餘景程喚道:“我還有些事,想問個清楚。”

薑若淩冷眼睨他,語氣冷淡,“本宮說了,請回,有什麼事,想好了措辭再來找本宮。”

大門關上,隔絕了餘景程的視線。

他眉頭緊蹙,心中對薑若淩甚是不滿。

外人都道長公主為人清冷,為人卻隨和,不與人計較什麼,但餘景程看來不盡然。

她在皇後麵前裝柔弱,在季鴻青麵前裝體貼,卻不知為何,麵對自己時總是一副晦澀難懂的神色。

他不是喜歡彎彎繞繞的人,對這樣本就表裏不一的人生來沒有好感,加上她還用這幅模樣麵對自己。

他依稀記得,初始薑若淩總想找機會接近他與他交談。

可那時候她已經不加掩飾的展露她對季鴻青的歡喜。

一邊追逐著季鴻青,一邊又刻意接近,被人視為不齒。

餘景程對其格外厭惡。

若是他的泠娘,便不會這般模樣。

逐漸的,許是因為他態度一直冷峻,薑若淩似是厭倦了,不再刻意接近,反而冷眼相待,她像是卸下了偽裝,展露出了作為尊崇的長公主最真實的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