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定格在了那片黑白,薑若淩抬眸看左恒眼睛,黑漆漆的如無星夜空,帶著幾分傷感。
薑若淩撫上他臉頰,“你說對本宮傾心已久,為何本宮之前從未察覺。”
左恒用臉頰蹭了蹭薑若淩手心,“公主在的地方,我都在。”
見她不語,左恒默了一瞬,才開口道:“我是公主的影衛,尋常不能露麵,之後在夜間才會……”
他不知想到什麼,停頓了一下。
這一停倒是叫薑若淩想起來,自己重生那日醒來是深夜,她驚厥坐起,外麵下著大雨,雨打芭蕉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猶如深夜的樂章。
死前走馬觀花一般回顧了一生,她尚且還能感覺到那股瀕死的感覺,前世今生交錯在一起,使得她頭疾發作,如針紮一般。
身邊有腳步聲要走,薑若淩下意識的拽住了他,冷聲問:“誰?”
“公主,是我。”左恒的聲音很平淡,不等薑若淩開口,他又道:“奴去給公主請太醫。”
薑若淩頭痛欲裂,拽著他的手不免用力,左恒一時不察,被她帶著跌入了床榻。
他撐著身子,盡可能拉開二人距離,又像是貪戀一般,遲遲不肯起來,默默注視著薑若淩,眼底彌漫開幾分掙紮。
半晌,他聲音沙啞,“奴去請太醫。”
他的聲音和前世他臨死前的聲音重疊在一起,薑若淩望著失而複得的人,抱著他脖頸哭泣,淚水沾濕了左恒的肩頭。
左恒有些無措,雙手不知該怎麼放,見她屬實哭的傷心,才試探著抱住她。
“公主不怕,有奴在。”
他聽見薑若淩將腦袋埋在他懷中,低聲說著:“你還活著……”
他不明白公主為什麼會說這話,或許是夢魘,她夢到自己死了,為此感到傷心。
左恒一直壓抑著的心跳得到了釋放,一下又一下,堅定有力。
他一直以來都記得自己的使命,隻要做好書自己影衛的職責便可。
可那天他不想再隱藏自己的心思,公主在乎他,說明心裏有他的位置。
他想:再接近一點,水乳相融,享受了這一夜的片刻歡愉,明日公主若是後悔,他便是自戕也心甘情願。
於是他第一次越過了那道界限,解了公主的宮絛,將人壓至床榻。
讓他以為是一場再真實不過的夢境。
中徒然生出一種難以言狀的情緒,都在傳達著一個事實:一切都變了。
公主沒殺他,他就有無數次接近公主的機會。
即便隻是如同關陽霽一般被她利用,他也會發揮最大的價值,做薑若淩手中最利的刀。
左恒回想起之前的事,低聲輕笑,“公主每逢雨夜,都會覺膝蓋疼,因此睡得格外不踏實,總是胡亂動彈,我那日與往常一般,是去給公主捏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