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是察覺到與季鴻青之間的感情危機,想借此機會來緩解二人之間的尷尬處境。

但真當看見他向著薑若淩,腦中的理智全崩盤,說起話來也就不自覺的帶著怒火。

當年季鴻青寵著她,她說話難聽是她嬌俏傲嬌,如今褪下了那層濾鏡,這種反應落在季鴻青眼中,便成了蠻橫無理還帶著挑釁。

季鴻青並非尋常官吏,亦有他自己的傲氣,“安陽公主,若是今日踏青無法繼續,不妨早些回去,莫要擾了長公主休息。”

薑雲妍氣急,正欲再說什麼,聽人喊了句:“安陽!”

她回頭看去,是薑予則騎馬而來,眼中帶著幾分警告意味。

薑予則還需要季鴻青扶持他坐穩皇位,見不得二人鬧翻,這才及時阻止。

對上季鴻青時,換上一張笑臉,“季大人,你向來知曉安陽性子便是如此,就莫要與之計較了,且當她的話是耳旁風便是。”

季鴻青麵色緩解了幾分,聲音卻依舊透出冷意,“早些出發吧。”

他說完,進了馬車裏,叫車夫驅車。

薑予則被無視,麵上笑意有些掛不住,還要讓道叫二人先行一步,臉色頗有些難看。

但他無法對季鴻青說什麼,便隻能冷冷瞪了眼薑雲妍。

“真是沒用,出發前母後如何交代的?”

薑雲妍聲音甚是委屈,“你沒看見他方才對我的態度嗎?他曾幾何時這般對我,都是因為那個野種!”

她最後兩個字脫口而出,就遭到了薑予則一記冷眼,不敢再多說什麼,打馬跟了上去。

薑若淩自始至終不曾說話,隻是神色落寞,叫季鴻青看在眼裏,不是滋味。

他知曉皇後等人對薑若淩不待見,也知曉若是真想保護薑若淩,就該與皇後等人撕破臉麵。

但他那邊又有薑雲妍當麵的救命之恩掛著,他答應過作為報答,會扶持她皇兄薑予則登基。

他舍不下薑若淩,又不想壞了自己當初的承諾。

因而麵對薑若淩,他能說的隻有:“對不起。”

薑若淩搖搖頭,不做多言,腦袋靠在窗欞,閉目假寐。

季鴻青心中有虧欠,兀自打開放在角落的食盒,輕聲說道:“你剛才吃的少,怕你餓著,給你帶來些你愛吃的點心,多少吃一點。”

他的袖子起起落落,一直小匣從袖中滾出,落在了馬車地板上。

季鴻青彎腰撿起,打開查看了一番,見並無大礙,正欲闔上,就發覺薑若淩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眸,目光落在了他手中的匣子上。

他以為薑若淩看上了這玉佩,說道:“公主若是喜歡,改日我叫人照著這模樣給公主雕一麵玉佩。”

薑若淩眼眸微動,似是茫然道:“這玉佩,瞧著格外眼熟。”

季鴻青想著這玉佩原是薑雲妍的,薑若淩見過也不足為奇,正欲解釋,就聽薑若淩繼續道:

“我記得是幼年母妃送我的,找人分成了兩半,道另一半要給我將來的意中人。不過……”

“後來這玉佩,一麵丟了,一麵被母後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