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休沐,季鴻青早早來了錦苑,碰上薑若淩用早膳,飲得八寶蓮子粥,配得些清淡開胃小菜。

薑若淩似是有些驚訝他來得早,叫青竹添了一副碗筷,給他也盛了粥。

季鴻青不喝,光是看著薑若淩喝,她喝起來動作很慢,看上去甚是典雅,又給人說不出的病態感,嬌嬌弱弱的,惹人憐惜。

“昨日徐老太醫開的藥膳,有喝嗎?感覺如何?”

薑若淩含笑,眼尾卻依舊帶著些許紅痕,“有喝,許是藥效慢,如今尚不見成效。”

季鴻青頷首,又道:“若是身體不適,今日踏青就莫要去了。”

薑若淩抬眸笑道,“去還是要去的,畢竟是安陽相邀,之前本就因著各種事情惹她不滿,今日若是不去,她怕是要更惱了。”

她沉思一瞬,補充道,“我並無說安陽不好的意思,但你也知曉,她性子就是這般直率,喜怒都寫在臉上。我是不怕她的,隻是怕母後知曉了,又免不了一頓責罰。”

季鴻青見過薑若淩落魄時候。

他初識薑雲妍便是自己要找的人後,時常前去宮中找她,難免要與薑若淩碰麵。

似乎大多時候,他都是瞧著薑若淩眼眶泛紅從鳳儀宮出來的。

再後來,皇後也不再避著他,光明正大的責罰薑若淩,通常一跪就是許久。

他多看在眼裏,卻並未有過動容,隻因薑雲妍明確表示並不喜歡薑若淩。

感情之事有時候就是這般複雜,由不得自己如何想,光是被人牽動著走。

他安撫道:“有我在,皇後不敢苛責你,與我作對,便是與整個祖雲季氏作對。”

薑若淩甚是感激的回望他,羞赧的點點頭。

“有夫君這句話,我便放心了。”

她想起昨日的事,眼眶更紅了,又道:“夫君,關太醫這事,你便當不知曉吧,我與之相識多年,終是不想走到撕破臉皮的地步。”

季鴻青眉頭微蹙,瞧著薑若淩柔弱模樣,連聲答應,心中暗自給關陽霽記上一筆。

他攜薑若淩出門,剛將價她送上馬車,本意想入內陪同一起。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他聽見薑雲妍的笑聲,“鴻青哥哥,作甚要坐馬車?我們打馬去吧,馬車慢死了。”

季鴻青如今聽到她聲音,便覺得有些後怕,不知她心中又如何想著奴役自己。

“長公主身體不適,我需在她身側照顧,不便騎馬,安陽公主先行去吧。”

薑雲妍聞言,眉頭緊蹙,“皇姐身體向來康健,早幾日便說身體不適修養了許久,如今才過去多久,怎又身體不適?”

她語氣中質疑意味不加掩飾,饒是季鴻青也聽出了話中有話。

“安陽公主此話何意?”

薑雲妍輕笑道,“鴻青哥哥,皇姐傾慕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之前不也有過假裝身體不適來博取你憐愛的先例嗎?當時你還說她矯揉造作,你最該明白才是。”

季鴻青臉色有些難看了,語氣也不由的冷了幾分,“安陽公主,請慎言。”

薑雲妍騎在高頭大馬上,拉著韁繩,睨視季鴻青,譏誚道:“何為慎言?我乃薑國嫡公主,向來有話說話,我說的難道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