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陽霽頓了下,耳根幾乎是轉瞬便紅了起來,他眼神朝著薑若淩瞥了眼,又不自覺的垂了下去。
卻又耐不住性子,裝作無意的再瞥了眼,抬手抵著下顎,聲音很輕詢問,“我以為,公主知曉我心意。”
薑若淩似是來了興致,麵帶笑意詢問,“是何時開始的呢?”
關陽霽假裝專注的收拾藥箱,泛紅的耳根透露了他的想法。
“我不知道……”
他悄然瞥了薑若淩一眼,若無其事的收回視線,“很早很早以前了。”
薑若淩默不作聲。
關陽霽收拾了藥箱,才敢抬眸看向她,“公主……為何突然問起這事?”
薑若淩笑道:“之前從未聽關哥哥表露過對我的想法,我還以為關哥哥對誰都是這般好態度。”
關陽霽唇角噙著笑,“人心生來便是偏的,又如何做的到一視同仁?”
他悄然側目望向她,眼眸泛著點點星光,比星河來得璀璨,“那……公主的心,可否向我傾斜幾分?”
薑若淩唇角含笑,“那便要看關哥哥的誠意了,我用不了多久,就該與駙馬和離了。”
赤裸裸的暗示,聽得關陽霽內心躁動,他壓下心中漣漪,迫使自己語氣平淡,“公主有何用的上我的地方?”
薑若淩抬手,捂住了關陽霽停在藥箱上的手,溫熱順著手背,傳達到心間。
她輕笑道:“我不需要你做什麼,隻是,駙馬好似與餘將軍達成了合作,我怕他會對你不利,關哥哥,你且多加注意。”
關陽霽眸光微動,是前所未有的柔和,“我知曉了。”
他默了一瞬,又道:“我再給左影衛開一貼藥,傷勢興許會好的快些。”
“好。”
薑若淩應聲,叫秋菊送他離開。
她手中除了一張方子,還有關陽霽留下的幾塊熏香。
關陽霽果然研製出了他所言,可以用來製幻的熏香,光是低頭輕嗅,並無旁的味道。
秋菊重新折返回來,便聽薑若淩道,“秋菊,晚些季鴻青回來,將關陽霽來過的消息透露給他。”
她雖有所不解,但還是一口應下了。
*
晚間季鴻青下值歸來,就聽見丫鬟在嚼舌根。
說起今日關太醫來,在公主屋裏待了一會,好半天才紅著耳根出來。
季鴻青忽而行至二人跟前,將丫鬟嚇的不輕,紛紛跪地求饒。
“關太醫來做什麼?”
侍女哆哆嗦嗦道:“聽聞公主身體不適,請關太醫過來看看。”
季鴻青蹙眉,“公主怎麼了?”
“聽聞是胸悶氣短,具體的便不知曉了。”
季鴻青頷首,沒理會二人,徑直朝著錦苑方向去,門外侍女瞧見他來,便通傳了一聲。
進門時,薑若淩抬眸朝著他望來,唇角掛著幾分笑意,“夫君,你來了,用膳否?”
季鴻青頷首,“用過膳了。”
他目光落在薑若淩臉上,“公主似是憔悴了,可有哪不舒服?”
薑若淩搖搖頭。
秋菊卻道:“公主莫要硬撐,今日關太醫的藥都未起到作用,若是不能尋得法子,怕是要頭疼一晚上。”
薑若淩有些無奈,“關太醫醫術高超,他都看不出來,還有誰能醫治得了?”
季鴻青聽得心裏頗不是滋味,說道:“公主要以玉體為重,我倒是認識個可靠的老大夫,待我請來為你醫治。”
他喊了人進來,將自己的官牌給了小廝,“前去城北徐家醫館,請徐老太醫來。”
徐老太醫薑若淩略有耳聞,曾在太醫院任職,是季家的門生,告官後在京都開了一家醫館,口碑很不錯,醫術自是沒話說。
卻並非常人能請的動。
薑若淩莞爾笑著,沒有拒絕。
她這幾日的身體不適來得過於蹊蹺,加上對關陽霽的了解,心中難免猜疑。
她信不過關陽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