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左恒搬出了季府,連帶著關陽霽也沒了留下來的道理,季鴻青難得心情大好,出門相送。
又道是:“關太醫若是實在關心左恒,不妨跟隨他去,好生照料。”
關陽霽如何聽不出季鴻青話中明裏暗裏的嘲笑意味,淡然道:“駙馬高興的為時尚早了些,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季鴻青並未將他挑釁的話放在心上,冷聲道:“那便走著瞧。”
這事薑若淩是聽青竹和秋菊二人提及的,說起薑若淩與幾人之間糾纏,二人表現的比她還要感興趣。
“當初駙馬視公主於無物,如今倒是貼上來,要說這人就是賤,非得冷著他一段時間才知曉珍惜二字如何寫。”
青竹也應聲,盈盈笑道:“還有如今關太醫也是,我拿著公主的宮牌前去請人時,關太醫衣衫不整的就背著藥箱來了。聽我說是左影衛負傷,又鬆了口氣,慢吞吞的整理衣衫,還是我著急,趕緊催促他來的。”
薑若淩繡著繡麵,默不作聲,似是此事與之無關。
有了餘景程的協助,五位武將,四位文官,皆在朝中站穩了腳。
皇後那處尚且還信餘景程,並未對此做出什麼反應,原本皇貴妃那邊想對其下手,但經那日她向薑卓君提出合作後,他儼然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近來也按兵不動。
無人幹預,加上有意提拔,他們的長勢勢不可擋,用不了多久,就能參與其中了。
一晃過了幾日。
終是等來個好天氣,晴空萬裏,不驕不躁。
薑雲妍急於修複與季鴻青的關係,又想借機除去薑若淩,邀請了她前去踏春遊湖。
薑若淩想到什麼,不禁覺得這是個好時機。
她苦愁找不到機會,去打破季鴻青對薑雲妍最後那點平衡,此番提議好似為她計劃而生,真是想睡覺,就有人上趕著送枕頭。
“明日公主出遊,想穿什麼著裝?”
見她抬手,青竹便了然上前扶著她起身,順帶著問了句。
薑若淩起身並不急促,卻還是覺腦袋一陣抽痛,險些沒站穩,再睜眼時,眼前有一瞬間的發黑。
秋菊也連忙放下了煮茶的夥計,上前幫著攙扶。
“公主近來玉體愈發虛弱,不妨請關陽霽前來診脈看看。”秋菊提議。
薑若淩柳眉微蹙,她也不知怎麼回事,最近總覺胸悶氣短,還不時會覺得頭昏眼花。
她抿了抿唇,“青竹,拿了宮牌去請關陽霽來。”
青竹應聲離開。
秋菊則扶著她,到軟榻邊坐下,“會不會是突然回溫,熱著了?”
薑若淩掐著太陽穴,搖搖頭,她並不知曉緣由,也無暇去顧及,“秋菊,明日出遊,替我尋一身粉裳來……”
她仔細想了下,“我記得,早年有件繡荷葉芙蕖的,就照著那個樣式找。”
秋菊應了聲,前去衣櫥翻找起來。
關陽霽今日未穿官服,身著一襲清雅翠竹衣衫,為人欣長挺拔,麵容溫潤如玉,皎潔如霞。
背著藥箱進門,朝著薑若淩行了個禮。
“公主何處不適?”
薑若淩熟稔的將手攤開叫他號脈,另一隻手捏了捏鼻梁,懨懨道:“近來不知為何,時常提不起精氣神來,胸悶氣短,頭昏眼花。”
關陽霽為之號脈,輕笑道,“不是什麼大事,許是天氣燥熱導致的,待我給公主開些去燥的藥,喝下就好了。”
“有勞關哥哥了。”薑若淩回。
關陽霽唇角含笑,搖搖頭,“我說過,事關你,都不麻煩。”
經上次想起前世的事,薑若淩凝著關陽霽多看了兩眼,她實在不知曉關陽霽為什麼要那麼對自己。
如若真的愛,不是應該成全,又為何要以愛為囚籠困住她,想讓她一直倚靠關陽霽活下去?
關陽霽儼然注意到她的視線,與之相視一眼,輕笑詢問:“公主,我臉上有東西嗎?”
薑若淩搖搖頭,詢問,“關哥哥,你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