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鴻青愣了一瞬，可見壓根沒想到這層，他道：“我並無此意，隻是覺得今時不同往日，再者，之前是我……不過你我二人既有了夫妻之實，孩子也是早晚的事。”
薑若淩並未放在心上，隨意道：“那不妨等有了孩子再去，也好叫二老高興高興。”
季鴻青視了眼她平坦腹部，默然頷首。
薑若淩心裏咯噔了一下，暗道不妙。
她不過隨口胡謅一句，可看季鴻青這幅模樣，倒像是當真了。
柳眉微蹙，唯恐叫其看見，她快步離開，落在季鴻青眼中，便成了羞愧逃離。
她回到錦苑，轉而去了偏室，撩開簾幕，瞧見了床榻上虛弱的女子。
裸露在外的皮膚渾身青紫，儼然曆經了一場粗暴的性事，薑若淩也是沒想到季鴻青會這般瘋狂，叫人下不來床。
女子瞧見薑若淩來，掙紮著要起身問好，薑若淩摁著她躺了回去。
青竹搬來一旁椅子放到床邊請她坐下，秋菊則將人扶坐起，為之喂了些參湯。
薑若淩默了片刻，詢問：“你可後悔？”
對方搖搖頭，“是我自己做出的決定，沒有後悔可言，倒是要多謝長公主給的錢財，才助我逃脫了苦海。”
這女子夏蟬，本是貧苦人家的女兒，家中兩個弟弟逐漸長大，她爹便以五兩銀子價格將人賣入青樓，恰逢左恒在找合適的人選，將人截胡了。
“有些事無力回天，侍候一人與侍候一群人，我還是拎得清的。”
她聲音中聽出了幾分決絕，勢必不會再回到原來的家中去。
薑若淩沉默良久，叫青竹將一盒珠翠送給她，“本宮讓人在京都置辦一處宅子讓你住下，這段時日還需你多加配合，等本宮計劃達成，是走是留，本宮都會為你辦到。”
季鴻青雖然並非她的良人，也不可否認其出色的才華和能力，以及那張魅惑眾生的臉，不然當初薑若淩也不會為之傾心。
她想好，日後若是她想留下，她便給她順理成章的謀個妾室，季鴻青於這方麵還算淡然處之，不至於克扣為難了夏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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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駛在朱雀大街上，薑若淩有些乏困，闔著眸子靠在窗邊小憩，窗簾搖晃，不時有一陣清風徐來。
季鴻青不說話，默默看著，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看得出來他如今很糾結。
一邊是傾慕已久的青梅竹馬，一邊是癡戀他的長公主，關係一夕之間發生變化，他還在緩解著突如其來的轉變。
馬車突然停了下，很是突然，薑若淩措不及防，額頭磕在了馬車木牆上，猛然驚醒。
季鴻青眉頭微蹙，撩開簾子詢問，“怎麼回事？”
車夫惶恐道：“前麵有人鬧事，沒法過去。”
他語氣有些不耐煩，“那就換條道。”
車夫連連應是。
季鴻青放下簾子，看向薑若淩，“鬧事的人，我叫人抓起來敲打一番。”
見她額頭一片紅，他自轎匣中找出備用傷藥，“我給公主上藥。”
薑若淩方才是真磕疼了，眼裏噙著淚，點點頭，將腦袋湊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