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若淩依舊不言,任由他百般討好,咬緊了唇瓣,偏頭不去看他。
左恒知她心氣高,無聲歎息一聲,“即便被藥物控製都不肯鬆口,若是清醒著……”
便更不可能了。
薑若淩許是真難受了,咬緊的牙關傾瀉出兩個字來,
左恒整個人渾身一僵,喉結滾動,聲音喑啞,“公主,你再說一遍。”
薑若淩卻是不肯再說,抬起白皙手臂,遮住了迷離的雙眸。
即便如此,身下人眼角也淌出淚水,沒入了如墨發間。
俯身吻下淚水,“都這麼多次了,怎麼還覺得疼……”
“公主也是喜歡我的,對嗎?”
“公主顫栗的身體在說喜歡我。”
他尋常沉默寡言,於床榻上,卻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薑若淩耳根泛紅,嗬斥:“閉嘴!”
左恒不說話了,低頭吻了豔紅唇瓣,攪亂了一腔春水。
*
季鴻青起的晚了,醒來依舊覺得頭腦發昏,揉了揉眉頭,聽見開門聲,聲音沙啞詢問:“現在什麼時辰?”
“辰時了,夫君。”
聽到這一稱呼,他抬眸看去,來人是薑若淩,端著一盞湯送來,勺子攪動裏麵的湯水。
他想起了昨夜的淩亂,畫麵很破碎,但有印象。
床榻一陣混亂,透出糜爛的淡淡的腥味,被褥淩亂。
“夫君可是還頭疼?我做了些醒酒湯送來,喝點吧。”
薑若淩聲音輕柔,見他沒有反應,神色淡淡,又道:“不用擔心早朝,我替你告了假,今日可以好好休息,下午再去見安陽也不遲。”
他接過薑若淩送上的醒酒湯,目光落在了她脖頸。
她今日著一襲交襟常服,雖然遮的掩飾,但脖子處還是有一抹紅痕,半隱在衣襟下,若隱若現,反而叫人像一探究竟。
他垂眸喝湯,不去直視那雙含笑的眸子,“昨夜,辛苦了。”
薑若淩隻笑不語,接了他手中湯碗,轉身離去。
“公主。”
季鴻青忽而開口喊住了她。
薑若淩停下腳步,回頭看來,“夫君,還有何事?”
季鴻青:“你可想去祖雲?”
祖雲地處江蔭道,位於汴京西北方,四大家族中季氏本家就在祖雲,她曾去過兩次,但也不過是短短停留了幾日,對那處印象並不深刻。
薑若淩心生疑惑,詢問:“家中出了事?”
便是旁親離世,也不見他萬忙中抽空回去,並非時節,如若不是他家中出事,薑若淩壓根想不到他為何要問這話。
季鴻青深知自己之前做的過於絕情,但既已經打算與之好生過日子,自是要好好對待,因而聲音緩了幾分,“就是想帶你回去見見爹娘,小住幾日。”
薑若淩狐疑的目光在他身上轉了兩圈,懷疑昨夜關陽霽給的藥太強了,給他腦子燒壞了。
她淡淡道:“我三年無出,你爹娘不會想見到我,之前一直敬我是長公主,不敢提納妾一事。夫君此番想回去,是打算提起嗎?如若是,倒也無需這般麻煩,直接與我說便是,我會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