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莒南氣的哆嗦,胡子一顫一顫的。阿烏狐疑的挑眉問,“你怎麼還不走,等會兒趙恒川回來了你要怎麼解釋?”
老頭子白了她一眼,哼了一聲而後甩著袖子就離開了。
九珍瞧見他們聊完才又回來,“娘娘,咱們回去吧。”
阿烏欣然一笑,“走,去接皇上下朝。”
“這……”九珍心裏一哆嗦,就有一種葵水周期又來了的感覺。朝上根本就不是女人能去的地方,偏偏她主子就能作能鬧什麼都敢幹,而且娘娘每次去早朝砸場子的結果都不得善了。
阿烏也不理她怎麼想的,徑自往那邊走去。九珍知道人家聽不得勸,就硬頭皮跟上去,心道反正這也不是頭一次了,死誰也不死她。
阿烏是從側門摸過去的,一路上的太監管事們壓根也不敢攔著,瞧見是她來了都把腦袋壓得低低的。現在宮裏誰不知道啊,皇上把宸妃當眼珠子疼,別說想上朝了,坐龍椅上歇歇腳都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待靠的近了前殿,阿烏就聽那邊有個年輕男子的聲音傳來,“……這東西本也不是我的,皇上莫不是又聽那妖女妖言惑眾。”
“放肆!”趙恒川厲聲道,“人贓俱獲你還有臉胡亂攀咬!你倒說說有何誣陷,這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難不成是有人打暈了你又放在你身上麼!”
阿烏走到側旁屏風處,她往外瞄了一眼,見到地上跪了個年輕的武將,興許就是米佩。年輕人火氣旺的很,他一臉的大義凜然和被人陷害的不忿模樣。旁邊還有幾位大臣出麵勸阻:
“皇上,米將軍在剛剛遠征,此時發落米都司未免太不近人情。”
“是啊皇上,米都司這事不如且暫行關押著,等米將軍回朝再查探一番,可別叫什麼小人平白汙蔑了將軍。”
趙恒川也不是不懂這個,自然順著點了頭,“先把人關在自己住處,不得命令不許踏出房門一步。三司的都給朕查仔細了,務必把那逃跑的奸賊抓回來。”
兩個侍衛領命上來要把人架出去,米佩受了莫大屈辱的樣子,還甩了甩胳膊非要自己走。他這德行實在不招君王待見,趙恒川都懶得多看他一眼。
米佩被押送離去,另有人啟奏,“陛下,第三批糧草是該準備運送了。”
第一批先於兵馬,第二批隨軍出發,算算前頭交戰得有一個多月了,也是時候補送物資了。
趙恒川道,“此前兩位督查還沒返回,這次押運官——”
“我是有個好人選。”
他還沒有說完,阿烏就從側麵走出來了。殿上這些大男人一瞧見她娉婷的身影就開始腦仁疼,想必又沒有好事了。
自古男人就見不得一個女的這麼拋頭露麵四處咋呼,不少人暗中瞪著翻白眼,心裏念叨著難聽的,嘴上卻是懶得再說什麼。早兩次阿烏過來時有些大臣還麵紅耳赤的爭論起來,可根本架不住當事人毫不在意啊。你就是吵的吐血身亡了、激動的當場撞死殿上了,那也未必有什麼用。況且新皇才在位幾個月,當官的又刷又換,這些人還談不到忠心為國捐軀什麼的。
阿烏:我就喜歡你們討厭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趙恒川見了阿烏也不覺生氣,還很在意的詢問,“愛妃有何見解。”
“押運可不是個輕鬆活,路途遙遠又責任重大。皇上該選個能當重任,且在朝上走得開不耽誤事兒的。”阿烏說著掃視全場,還真把鍾離魏這可來可不來的閑散官兒給找出來了,“我看鍾離大人就行,鍾離大人是為了向皇上效忠遠路而來,不可能生有二心。且翰林院平素也沒什麼大事,也很走得開呢。”
誰不知道鍾離魏是背棄天韻而來啊,阿烏說他是為效忠皇帝不遠萬裏趕來,怎麼聽都是嘲諷似的。
趙恒川立刻就問,“鍾離大人可有意見?”
鍾離魏正斟酌著字句,就聽阿烏笑道,“鍾離大人可是我生父,有什麼本領我清清楚楚。”
朝上立刻有人交頭接耳,鍾離魏趕緊道,“臣下聽從皇上派遣。”
若一趟押運回來就是立了個小功,到時候身份怎麼都比大學士這位置權高位重。況且送貨又不是打仗,頂多就是跑跑路辛苦一點罷了,若去前線指不定能碰上老同僚。隻是鍾離魏怎麼也不信阿烏會主動幫他要來好差事,可別是個什麼陷阱吧。
趙恒川應允,“好,就聽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