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百一十章 痛快(1 / 2)

“第二輪,放!”

在剛剛胡斐下第一次命令的時候,對麵的清兵沒有聽的很清楚,但這一次再放,卻是有不少人聽的很真切。

“第二輪?”

“還有?”

不少人心裏都是浮現出這樣的念頭上來,但又都是第一時間搖了搖頭……隻差最後這幾息功夫就能冷兵相接了,明軍將領就是個瘋子也不能下令在這個時候重新裝填……再牛逼的火銃手也沒有辦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裝填完畢,就算是不需要用火繩點火也是不成!

這些正藍旗的馬甲和步甲們仍然繼續往前衝著,他們發出沉重的呼氣聲,每個人的小眼中都噴出狂熱的火光,衝在頭裏的仍然是披甲人,不論是馬甲還是步甲,最少都有五六年以上的從軍做戰的經曆……很多人甚至是有十年以上的沙場廝殺的經驗了,先當幾年餘丁,跟著上戰場,除了不用衝陣之外,其實戰場上的事情也沒少做一點兒。然後根據表現和武力值,分為步甲和馬甲,再上頭是擺牙喇和葛布什賢,也就是白甲和以前的紅甲,能成為披甲人,就是一個八旗子弟的驕傲,他們能領一份自己的錢糧,牛錄裏有了大的收益,每個披甲人和他的家人都會有份多分一份,就算他們戰死,旗下也會分給家人土地和包衣奴才,使得一家人不愁吃食和用度。

正是這樣全民皆兵,精中選精,以待遇和戰功來區分,旗下的餘丁才能成為披甲,才配的上領那一份披甲旗兵的錢糧!

馬蹄聲轟隆隆響著,所有人都是拚命用雙腿夾著戰馬,使勁催著跨下的畜生盡快向前。

無論如何,眼前這些明國騎兵,在騎術和馬上搏殺的本事上,都絕不可能比的上八旗勇士。

但第二輪的火銃聲又響起來了!

仍在是槍口處火光閃爍,然後是一陣陣的巨響,再又是一個個精壯的勇猛敢戰的漢子,披著一身沉重的鐵甲,象一條死狗一樣的被打死在馬上,然後摔倒在馬下。

不少人摔下去的時候,沉重而笨拙,連掙紮的力氣也沒有,任憑戰馬踏在身上,踏斷身上的骨骼,發出一聲聲清脆的裂響。

仍然是鮮血四濺,近在咫尺的距離,對很多人來說,卻是這一生再也跨不過去的天塹!

“天哪,明狗怎麼還有火銃。”一個拔什庫穿著三重厚甲,雖然不如白甲的銀光亮甲那麼厚實和堅固,但也是上等好甲,這一身甲胃在身上,尋常的弓箭根本穿不透,就算五十步內,也絕造不成致命傷。精致的鱗片鐵甲除了被長槍大戟戳刺時可能會造成致命傷外,刀削劈斬,都造不成致命傷,甚至不會影響到披甲者的行動,但在這麼近的距離,又是威力這麼大的火銃,遠非遼鎮那些三眼銃可比……三眼銃的威力隻好比是小孩子的玩具,說是三銃連發,但三銃加起來的威力也不及眼前這些短銃的一銃,那玩意打中了,隻當撓癢癢,除非是無甲的餘丁被近距離擊中了,因為火藥傷處潰爛了才會致命,不然的話,根本不必放在心上。

“明狗是用的雙銃!”

很快就有人發現了叫八旗這邊無法接受的現實,地麵上到處都是扔掉的火銃,第二銃顯然是新拔出來,距離這麼近,明顯能看到火銃的模樣製式,都是做工十分精致的上等貨色,但現在就被扔在地上,任由馬匹賤踏。

第二輪打擊掉下馬的人數就更多了,最少被打中近百人,重傷掉落下馬的就超過七十,兩輪火銃過後,清軍這一方直接喪失了六成以上的戰鬥力。

披甲人是衝在最前頭的,死傷最慘重的也是他們。

在披甲人身後,一群二十左右不到三十歲的旗下餘丁都是大張著嘴巴,他們勒住了馬,馬蹄不停的踩踏著大地,在地上刨出一個個小小的淺坑,戰馬不能理解,為什麼已經衝到近前,主人卻勒住它們的籠頭,再也不肯前進半步。

“殺!”

胡斐的馬刀一直扛在肩膀上,刀刃向上,這種刀刃鋒銳,薄而長,精鐵打成,有護腕,刀背相對厚實,適合劈斬的馬刀是槍騎兵的標配,和穿著全套板甲加鎖甲,手中持重斧鐵戟馬槊鐵槍的突騎兵相比,槍騎兵的破敵奧妙,就在剛剛的那兩輪火銃上。

打完這兩輪,對麵的清軍戰鬥力嚴重削弱,更嚴重的是根本失去了戰勝明軍的信心。

排成半圓形的明軍策動戰馬,惡狠狠的劈斬過來時,清軍的隊列竟然混亂了。

有人相上前迎敵,有人情不自禁的後退……地上還有過百具同袍的屍體和重傷者在呻吟,再悍勇的人再經曆了這些之後,也不會有太多的勇氣麵對擁有強悍火器的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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