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擺了擺手,“趙世子是本宮的伴讀,自幼與本宮一道長大,勇安侯府本宮也常來,容小娘不必拘禮。”
他進了裏間,繞過屏風,瞧著床上躺著的人,他臉色慘白,兩側又透著些薄紅,臉上有些傷還未愈合,如今正掛在那兒,瞧著倒像是個重病在床的。
他來到床邊的太師椅上坐了下來,瞧著趙斯年歎了歎氣,“如今正是要緊的時候,你卻躺下了,讓本宮如何是好?本宮已經請了魏小神醫,明日他便會過來替你瞧瞧,你與本宮也有十幾年的交情了……。”
他頓了頓,又道:“若非你那世子妃一事,你與本宮,還有皇叔,定然是不錯的,如今縱然你與皇叔分份了,可本宮夾在中間,著實為難,你若能早些好起來幫本宮,本宮將來也必不會虧了你虧了勇安侯府。”
侯月容端了茶盞近前來,看了眼床上的人,擦了擦淚,“妾身每日都與世子爺說話,也不知這樣的話他聽不聽得進去。”
太子瞧見那隻手露在外頭,便將那手塞回被子裏,他一低頭,看了眼不對稱的兩隻鞋子,眼角微挑了挑,視線從屋子裏的酒盞掃過。
“容小娘倒是好雅興,如今還有心思飲酒。”
侯月容心口猛的一跳,訕訕道:“妾……妾身實在是難受,所以貪了一杯,說來,這還是殿下與世子爺一道釀的,今兒過年,侯府裏冷冷清清的,妾身撐得實在是累,隻盼著世子爺早些醒過來。”
太子站起身,將這原本就不對位的鞋子踹開,捏了那其中一個酒盞聞了聞,“倒是上好的桂花弄。”
侯月容見狀附和道:“殿下若是喜歡,妾身著人裝兩壇給殿下送過去吧,如今夜深了,世子爺又昏迷不醒,妾身一個婦道人家……實在是……”
“嗯,若是他醒了,盡快差人知會本宮一聲,本宮還有要緊事要與他商議。”太子抬步出了裏屋。
屋子裏原本躺在床上的人手心浸出了一層薄薄的汗,他手在被窩裏擦了擦,直到太子走遠了,趙斯年這才睜開眼。
“方才真是嚇死妾身了。”侯月容撲進他的懷裏,嬌嗔著,麵帶幾分潮紅。
趙斯年將她抱在懷裏,伸手探進她的衣襟裏,“怕什麼,我再裝個幾天,就醒過來。”
侯月容被他撩撥得直喘息,聲音宛如蚊蟲,“方才我見太子將屋子打量了一番,他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趙斯年瞧著懷裏溫軟的人,抬手扯著衣襟,“太子可沒你想的那麼聰明!如今他正是用人之際,也斷不會對我怎麼樣,咱們繼續。”
屋子裏頓時一室旖旎,反觀那出了門的太子,神情就冷清了不少。
玄武陪著他一道走出了後院,見府內沒什麼下人,不由低聲道:“殿下可瞧出些什麼?”
太子瞧著殘破的正院,淡道:“這景,倒是襯如今的趙斯年。”
玄武沒明白,“殿下是覺得,勇安侯府還能再扶一扶?”
太子掃了他一眼,嗤笑道:“扶?那也要看勇安侯還爬不爬得起來!”
他膽子倒是不小,竟然算計到了自己的頭上,真以為這些年他隻是個紈絝太子不成!